都怪他乱动不听医生指挥,怎么办啊没法弥补了。
江医生似乎已经呆住了,还抱着他的腿没松开,他膝盖一直抵在那里,甚至觉得越来越烫。
柳漆脑袋浑浑噩噩的不敢再动,哭得眼尾都红了,连连道歉,几乎不敢看他眼睛。
“没关系,不用在意。”
江医生语气漫不经心,然而嗓音非常哑,好像在强忍着什么怒气,几乎维持不住良好的涵养。
这样好的人被他那么对待,柳漆更愧疚了。
想了想,他低着头怯怯道:“您、您打我一顿吧。”
江医生默了默,看着柳漆哭红了的眼睛,点头道:“也好,打完我们就扯平。”
柳漆眼睛亮了,能扯平就太好了,就算回去养伤躺一个月都值得。
只要江医生别生气。
他紧张地抿着唇,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剧烈疼痛,指尖不自觉紧紧扣着铁床。
他真的很怕疼。
然而下一刻,某个难以诉说的地方被轻拍了一下。
因为太过软弹,雪白幼嫩的肤肉轻颤着,在衣服下慢慢变成极艳的粉色。
这层粉逐渐蔓延到全身。
柳漆控制不住地一颤,身子瞬间软了,几乎要从江医生怀里滑下去。
他震惊的睁开眼,见江医生重新拿起卷尺测量,淡淡道:“好了。”
柳漆依旧愣愣的看着他,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江医生指腹摩挲几下,将怀里人放下,修长指节将两侧扣锁打开:“检查结束。”
随后他抬头看向浑身粉白慌慌张张的柳漆,缓声道:“死人永远没有活人重要,不要为了所谓的规矩为难自己。”
柳漆眨了眨眼睛,懵懵地看着他。
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些话,听在他耳朵里几乎是惊世骇俗的恐怖言论。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忍不住继续听下去,心脏在胸腔狂跳。
江医生很有耐心,坐下来平视和他交流:“我们都是男人对吗?村里其他男人都能约好一起去泡澡,为什么我们要这样避嫌?”
柳漆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已经结过婚了,又听江医生道:“你亡夫生前也和他们一起去过,他都不顾忌这些。”
这番言论实在是荒谬,亡夫是天,他做事当然不用顾忌他。
可柳漆转念一想,为什么亡夫是天?
他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他养活了自己吗?可他也带来了很多嫁妆,只是不知道哪去了,可能是被亡夫花了。
想到这,柳漆心中第一次对亡夫生出了一点点不满。
为什么花他嫁妆啊。
因为这点抱怨,他心中的惊惧惶恐都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