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起来人有点多,五千了吧。”
“咱们这次出来两千四,恐怕要等到晚上打才比较有把握。”“
你们看这个河,它三叉交叉,如果是晚上的话从西边进攻,这么推……”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唐放忽然一喝,怒目回头看向这群叽叽歪歪的小子们:“太吵了,闭嘴!”
“老三百”、陈英等人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样子,心道:咱们这是在商量战术啊主将,已经很小声了,您干什么?但是由于“孔捷”官最大,他们也只能悻悻地闭嘴了,塞了一肚子的腹诽。如是几个弹指,众人都没动静了,腹诽也没有了,唐放这安静地看清楚、听清楚了情况,放下远目镜,回头:“不能等晚上,现在就是最好时候。岁华!”
昱辰:“在!”
唐放提住侄子,给他比远方的地势:“等会儿你这么走,冲起来!有多响给我喊多响!”
这里面好几个都是知道那是太子的,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孔捷”大逆不道地提溜着未来的皇帝,认认真真地让他当那个举旗冲锋的:“记住,你是第一枪!第一嗓子就看你了,把气势给我扬起来!敢不敢!”
昱辰深吸一口气,沉声:“敢!”
“老三百!”
焦深当即肃容:“在!”
唐放:“您是主力手下人最多,一定要压住大阵!岁华冲第一波之后,您从底下这个弯道出来打这边措手不及,然后不要从南向北,不要怕踩水路,一定要顺着这条河流方向推,顺流向,明白吗?”
焦深是老将,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把他们都挤下水!”
唐放拍一巴掌:“对!不先包围砍杀,而是先把他们挤下水!等到他们抱头鼠窜的时候,你带着岁华他们一鼓作气就可以了。”
焦深看着他的眼神立刻郑重起来,重重一点头:“明白。”
“一个泡!”
韦枞:“在!”
唐放再拎人脖子,让他穿过栎木的的缝隙往西南河岸看:“看到那个角没有,那个第四座帐篷角,看到没有,他们主将在那里,等会儿包围他,围三层,杀不杀你随意,重要是不要他传出一条指挥讯息!”
韦枞用力点头:“明白!”说罢又觉得有点疑惑:“他们主将在那里,您怎么知道?”
唐放瞪眼:“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啊!我还知道你的生辰你父母的生辰!让你围就围!”
韦枞:“是!”
说着唐放又挨个明确了几个百夫长的任务和顺序,说最后的要求:“要快,他们一炷香后就会修整完毕,咱们要踩这个时间,到达地点后,手中铜镜朝这边亮两下,我看到后信号弹发令,岁华第一个冲,还有问题 !”
“没有!”
唐放:“好,各就各位!”
开平十二年十一月七日,滦河西岸。
大顺先锋军两千对五千,轻取贺若嫡系巴鲁扎。首胜。
用时,一个时辰。
实际上,二千都是军中主簿写多了,真实情况是上战场的只有一千八,因为陈英的队伍被唐放扣下了,美名其曰“预备队”,压根没给他们上战场的机会。
陈英原本是先锋军里官衔最高的,而首胜时他只能憋屈地站在唐放身边,看着他举着远目镜左看右看,听他阴阳怪气地嘲讽对手:“贺若真是下血本啊,拿巴鲁扎这种级别的给我练手。 ,那个是谁,很能打嘛……唉对面的就是不行,没有指令就只会蛮拼,能打也白瞎……”
后来军中人询问这群先锋军首胜过程,眼神颇为羡慕地说那巴鲁扎也是贺若的精锐啊,竟然就这么轻易地击破了。
“孔捷”手下人纷纷都是:“啊?是吗?精锐啊?没感觉啊?”
他们这场仗实在是打得太痛快了,太子殿下一个猛子扎进去,他们跟着焦深压上,真可谓大开大阖又快又猛又迅速,他们没有打人的感觉,只是感觉自己在赶猪、赶羊、赶鸭子!敌人根本从头到尾组织不起来一次意图明确的反击,只能任他们宰割践踏。后来才知道,原来敌方主将从一开仗就被人层层困住了,指挥体系从上到下完全瘫痪,五千的虎豹骑,被他们撵起来那简直就是五千只小老鼠!打完后就是一系列让人精神振奋的缴械、绑人、收战利,抬眼一看天色,嗯,太阳还没开始西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