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小股游击队伍已如鬼魅般靠近,当先一人道:“陈副总兵,没看见方守备在等你支援么?为何按兵不动?”
这声音竟是傅少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朋与想不明白,然而,还没等他想清楚,一把刀已割开了他的脖子。
成宽伯甩掉刀上的血,嗤了一声:“卖队友的杂种!”
陈朋与带来的五千兵马见将领被杀,不禁悚然。傅少阁高声道:“陈朋与乃是通敌细作,我受郭总兵之命,将其格杀在此!众将士听我号令,随我支援方守备!”
方从鉴将阿济格军逼到此处,已杀得力竭,不住喘气,就在这时,一刀斜刺里捅来,方从鉴将将避过,身后一刀,却已经是避无可避!
当即只听叮的一声,想象中兵刃入肉的痛楚没有发生,方从鉴回过头,傅少阁已把他拉进怀里,挥手打开了两柄兵器。
方从鉴被按在傅少阁怀里,心里默默想着:怪了,咱们大男人都一身臭汗,怎么就傅少阁身上香香的……
他又吸了一口,傅少阁无奈道:“你武艺比我好多了,能不能别指望我保护你?”
方从鉴抬起头,愤愤地看了傅少阁一眼,转身与女真人杀在一处。
两人互相抵着后背,便不用怕人偷袭。难得的是他们步调一致,频率想通,背抵着背,便宛如连体婴儿一般密不透风。
那是在战场上不知磨炼过多少次的信任。
方从鉴信任傅少阁,就如傅少阁信任方从鉴。
第二日清晨,草丝上还挂着晶莹的露水,方从鉴命人打扫了战场,往主军方向撤退。回到行军营帐时,郭恕瞧见陈朋与没跟着回来,不免有些唏嘘,问道:“他当真未做支援吗?”
傅少阁说:“他带的五千兵丁死伤六十八人,还余下四千九百三十二人,你可以问他们。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郭恕道:“你们辛苦了一夜,先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