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生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却怡然不惧,哈哈笑道:“死到临头?若真想取顾某人的性命,早在顾某人出了元贞观便可以动手,何必大费周章把顾某绑到此处?”

江夏生悠悠道:“劝你,对我客气点!毕竟你主子留着我还有用!”

那人默然片刻,哼了一声,对左右道:“看好他!”

接着便是他离去的脚步声。

江夏生喘了口气,躺在地上,暗暗道:是了,就是这些人!小谭说过的,这帮杀手,穿的都是缎面布里直缝靴!

江夏生坐正身子,虽然仍旧什么都看不到,他却并不害怕,只想着一定要为兄弟报仇。没多久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声音,是两个人?

一人走上前来,穿的是蒲草黄鞋,这是南方士人间多见的打扮。

江夏生还来不及多想,这人已掀开了他的头套,这人面孔端正,留着两撇飘逸长须,脸色一变,说:“这人不是顾宜兴!”

室中几人倏然变色。

江夏生面无血色,脑筋一转,已有了主意,喝道:“怎么?你以为顾宜兴,就只有一个人?”

那人拿不定主意。

江夏生说:“顾宜兴,其实是三个人!顾,指的便是天家,宜,自然就是我!”

他正要侃侃而谈,面前那文人忽然道:“是你!你是顺天府的巡捕!”

江夏生一愣。

文人对另外一人说:“他闯入宣城伯的堂会时,我正好在场!他是顺天府的巡捕!”

另一人作武人打扮,看穿戴乃是个头领,他一脸煞气,抽出刀走到江夏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