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清道夫清了清嗓子,“只是意外而已,在遇到你之前,我甚至没想过你们还活着。”
温如水悻悻道:“听着真不吉利啊。”
倒是木慈很关心他的生活:“那突然带你过来,会不会妨碍你的事?如果你在忙的话,我们可以下次再聚。”
“没关系。”清道夫轻描淡写道,“大不了把老板做掉。”
木慈:“……”
温如水:“……”
清道夫看着两人惊悚的目光,后知后觉地流露出一点困惑,询问道:“这个玩笑不好笑吗?”
“听起来……不太像是玩笑。”木慈艰难地说道。
温如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清道夫轻笑了两声,举起果汁抿了一口:“放心,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打打杀杀的事,又不是拍电影。”
这句话让温如水跟木慈下意识挪了下位置。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清道夫的幽默感就像是他的人生一样的飘忽不定,你永远不知道他给予你的信息到底有多少是虚假的。
传菜一旦开始,基本上就意味着厨房的告一段落,冷盘跟热菜都一起上,左弦一个人忙活不过来,把木慈也很快叫走了。
“啊——”温如水把茶杯放下,“他们应该顾不上,我们去把桌子的折叠板拿出来吧。”
“哦。”清道夫其实压根不知道桌子的折叠板是什么,不过他还是跟着温如水来到餐桌边。
岩面桌往往有设计方圆两用,平日是方桌状态,一旦聚会,可以从两侧挡板下拽出半圆板拼成一张大圆桌,温如水甚至还找到了不常用的玻璃转盘放在中间。
清道夫看得一愣一愣的:“你很熟悉啊。”
“嗯。”温如水帮忙把左弦随手放下的菜摆好,“周末的时候我们经常会聚一聚,看看电影啊什么的,我现在就有点类似住在他们车库里的那种老朋友。”
清道夫没懂这个梗,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啊——帮大忙了。”端着菜出来的左弦见状松了口气,忙把主菜放上转盘,“你最有用就是今天了。”
温如水青筋一跳:“……你真是欠扁。”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桌上已经摆得满满当当了,木妈还在奋力烧新菜,木慈只好站在门口无奈道:“够吃了啦,才八个人呢,吃酒都没坐满桌,再说还有年糕,够吃了,来坐下吧。”
“没事。”木妈挥挥锅铲,“你们先吃,我这再炒几个菜,对了,你爸带了点自己酿的酒来,你们开了,尝尝看。”
木爸坐在桌边摇头,筷子已经在手里了,看上去兴致勃勃:“行了,让你妈忙活吧,她停不下来的。”
左妈也来劝:“你不坐,我们也不好意思开吃。”
果然只有女人才更了解女人,木妈哑然,这才歇火:“那好吧,我把这盘炒完就来。”
八个人,十六盘菜,满满当当的炒年糕跟炒粉干,还有正中间一盆酸菜鱼散发着扑鼻的油香,碗筷在不算宽大的桌面上毫无容身之处,只好勉强端在手里,另一头坐在一起的木爸跟左爸已经倒上小酒,开怀畅聊起来了。
“都多吃点。”木妈用公筷给四个年轻人的碗里都夹了满满几大块肉片,“看你们四个都瘦得全是骨头了,大城市工作忙,要多照顾自己。”
清道夫恍惚着,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自己的肌肉,确保自己没有处于幻觉当中。
温如水看着一下子被塞满的碗,只能艰难地点头。
左弦倒是饶有兴趣地开始尝试,而木慈已经麻木了:“我今年胖了十斤……”
“哪有!”木妈惊讶地看着他,左看右瞧,“你肉都长到哪里去了?再说,胖十斤怎么了,长点冬膘好过年。快吃。”
三人在努力憋笑。
木慈静静地凝视着他们:“……”
左妈忍不住笑了笑,帮忙打了个圆场:“还是别忙活了,让孩子们自己吃吧,说不定咱们烧的,有些还不合他们的口味呢。”
有了四名长辈在,话题当然不能太放飞,倒是左爸对登山俱乐部很感兴趣,还饶有兴趣地问起他们都征服了哪几座山,有没有照片之类的,险些问的四人冷汗都快流下来了。
好在左弦撒谎从来脸不红心不跳,加上木爸在旁凑热闹,总算勉强应付过去。
酒足饭饱之后,时间已经不算太早了,左爸跟木爸略有些微醺,摇摇晃晃地歪在沙发上休息,木慈跟左弦让出主客卧供四位长辈休息一晚上,他们俩则打算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