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是我,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祁邺宁愿看见叶然哭也不愿意见他这幅模样。
叶然像雏鸟飞到父母身边一样,猛然扑进祁邺怀里,放声大哭。
从接到电话到现在,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叶然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等待能摧毁人的内心,害怕与伤心像是虫子蚕食着叶然的心,无可奈何。
身边没有人的时候,叶然只能被迫坚强,见着了祁邺,他可以把他的伤心难过通通托付给他。
“不哭了,宝贝儿。”祁邺心疼万分,替叶然擦去泪水,“我联系的专家今天都能到帝都,妈妈一定会没事的。”
叶然抱着祁邺用力的点了点头。
叶然在手术室门口守了一个小时,浑身冰凉,祁邺脱下外套披在他的肩膀上,又搂着他,想用这种方式传递给叶然温暖,叶然闭了闭眼睛,默默的握紧了祁邺的手。
吉人自有天相,经过数个小时的抢救,叶母终于转危为安,转入了普通病房观察。
祁邺约的几位脑科专家从天南地北,国内国外赶过来,一起进行了会诊,最后得出了一个好消息。
当时叶母经历了车祸导致头部有淤血肿块散不开,所以才会变成植物人,现在淤血正在逐渐散开,如果后续治疗得当,叶母有极大的可能苏醒。
六七年的等待,叶然不敢奢望母亲能苏醒,他只要她活着就很满足了,现在专家告诉他,有另一种可能,叶母会苏醒,会睁开眼睛叫他乖崽,会摸他的头发,会温柔的询问自己什么时候结的婚。
叶然屏住呼吸,努力克制住喜悦的心情,他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深,如果叶母最后没有苏醒,叶然无法想象到时候自己会有多痛苦。
专家的诊断也让祁邺看到了希望,他安慰叶然道:“宝贝儿,医生说有希望那就是有希望,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要让它变为现实。”
叶然用力的点点头,搂着祁邺的脖颈,埋在他的颈窝里,流着泪道:“谢谢你,祁邺。”
“然然,我是你的丈夫,我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理所当然的,不用和我道谢。”祁邺温柔的亲了亲叶然的侧脸。
从接到电话开始叶然就没有离开过医院,几天的时间里人消瘦了一大圈,大悲大喜后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了。
祁邺一直陪着叶然,两人忙前忙后,跟着专家开会又陪着叶母,身体上的累倒是其次的,只要叶然能开心,祁邺做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