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看来,一切都要结束了。
此时的“锈都”。
“青铜”的陆比方,像是一只温驯高大的大型犬,伏在二楼窗边,和四周其他玩家以同一个姿势仰望天空。
梁漱见他手里仍握着那面印有他与女朋友及妹妹陆栗子照片的小镜子,一时失笑。
以前,梁漱看这小子这么惦记他的妹妹和女朋友,人又憨厚,一副死心塌地要立flag的样子,总怕他一个不小心,出了点儿事,没能苟住,平日里就尽量顾着他,可也架不住他为人实诚,干什么事儿都爱冲在最前头。
没想到他运气不坏,只受过两三次伤,就这么跟头踉跄地活到了现在。
贺银川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将穗咬得一翘一翘。
他沐浴在月色和天柱的双重光芒下,倚在楼下含露的草坪上,轻吹着《红河谷》的口哨。
梁漱笑道:“贺队,心情不错?”
贺银川单手倚在膝上,指尖敲击着膝骨,打着拍子,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好心情溢于言表。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笑颜顿敛:“小周?”
他身后盘腿而坐的周澳:“……”
他已经放弃告诉他自己其实比他大两岁的事实了。
贺银川忧心忡忡地把周澳的手抓来,细细研究,自言自语:“等出去后,你的手不知道能不能好。”
周澳低头望一眼裹到了指尖的绷带。
他的小臂和双手早在一个副本中,为所有人保障后路时,被坠下的石门齐肘碾碎。
要不是贺银川玩命,在下一个副本中把完成率冲到了100%,给他赢得了一个能代替他双手功能的S级道具。
如果周澳没记错的话,那是他第一次把过关放在最优先的位置。
周澳不以为意,淡淡道:“只要能活着就不要紧了。”
贺银川抱着他的手,蛮惊讶地瞥了他一眼:“谁说不要紧?你要是手没了,等你找到媳妇前我都得给你做饭啊。”
梁漱在旁边忍笑忍得肩膀微颤。
周澳望着贺银川藏在鬓角发丝内的一刃微亮的刀疤:“那就不找了。”
贺银川没抬头:“不找哪儿行。我做饭可难吃啊。”
周澳:“吃过。可以的。”
贺银川担心完周澳,余光一转,才发现他们中少了一个人。
他四下环顾:“小林呢?”
林之淞独身一人站在铺满驳光的街道上。
他年轻的脸绷得紧紧的。
之前,林之淞曾和易水歌短暂探讨过许愿的事情,知道这背后的利害,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来。
他的双拳垂在身侧,攥着两把满满的汗。
深呼吸两记后,他抵着衣服狂跳的心脏才稍稍恢复了些正常。
他望向天空。
……拜托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