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放弃”是终生制的,无可逆转的。
属于他的这段记忆,将注定留下永久性的空白。
即使有人事后想要填补,被填补上去的内容也会被他慢慢淡忘。
这也是他明明曾在【脑侵】世界中梦见过和江舫的过往、醒来后又全盘遗忘的原因。
听了他的抚慰,江舫心中的温情上泛,反扣住了他的肩膀:“那,至少现在,记住和我接吻的理由吧。”
南舟回答:“这个不用记。”
因为喜欢。
因为想和他做朋友。
因为……是江舫。
南舟睁着眼睛,认真领略体会了接下来长达三分钟的亲吻。
他注意到江舫微挑的眉毛、淡色的睫毛,又捣乱地用指尖轻触了一下江舫带着笑意、稍稍上扬的唇角。
……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好奇又旖旎的情愫。
江舫握住了他捣乱的手,也握到了他腕部振翅的蝴蝶。
江舫用指腹徐徐按压着那处的浮凸,又慢慢和他分离开来。
他明知故问:“还记得这个是怎么来的吗?”
江舫曾和南舟一起在【脑侵】的童话小红帽中,复习过二人在“纸金”酒吧中的一段经历。
他能猜到这只蝴蝶对南舟来说意味着什么。
南舟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他给自己刺下蝴蝶的初心,也和喜欢过江舫的记忆一道,被尽数掠夺走了。
江舫说:“我可能知道。”
听他这样说,南舟便安心等待着他的回答。
江舫又说:“可是我不告诉你。”
被钓起了好奇心的南舟:“……”
他莫名感觉,江舫是因为刚才自己戳破他的真心,故意地捉弄欺负自己。
南舟一双漆黑的眼睛望定了江舫,不大熟练地试图撒娇,但因为他实在不擅长,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告诉我吧。”
江舫不答,只低头亲吻了他的刺青。
南舟只觉一点酥意顺着脉搏一路蔓延至心脏,指尖滚烫,心尖发麻,连素来平稳的呼吸也不由加重了许多。
他不自觉地抬起左手,反复抚摸江舫戴有choker的侧颈。
江舫另一手握住了他的手,坦然诱导着他加深这个抚摸。
江舫自己,和这个刻骨铭心的疮疤,都是父母之爱的副产品。
现在,他再没有那种难以面对的羞耻感。
因为江舫喜欢南舟。
简简单单,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