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西岸的大多数人,极有可能只是忠于公爵、对诅咒一事一无所知的无辜打工人。
因为完全不明确对岸“诅咒”的内容,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传染源,面对任何突发情况,都绝不容许任何留情。
极端时刻,他们甚至要主动出击,遏制“诅咒”进行人传人的侵染。
南舟在主动杀人这方面,确实是决心不足。
然而,南舟还是不肯放弃:“我可以试一试。”
江舫笑问:“他们如果不杀你,把你当做东岸的客人,对你温柔礼貌,你会舍得杀他们?”
南舟答:“我会打晕他们。”
江舫:“我会一击毙命。那边少一个人,这边就少一分麻烦。”
说着,他用刚才挥刀的手温柔地捏一捏南舟的肩膀,春风化雨,体贴入微:“你不要担心我,我会尽力给我们减少压力的。”
南舟抿嘴:“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西岸。”
他只可能把江舫带去西岸,不能在桥边等他。
俊良、海凝、班杭,都还需要他。
把江舫带到西岸,就意味着他必须要孤军奋战了。
听他这样说,江舫的语调忽然出现了明显的低落:“……那你就放心把我一个人留下?”
江舫说完便偏过了脸去,用玩笑的腔调继续道:“你总该让我提前适应一下一个人探路的感觉吧。”
南舟眨眨眼,不知道江舫为什么又将话题扯到这里。
他就事论事道:“不一样的。那个时候,你就不是一个人了。你会有班杭,有俊良,有……”
不等他说完,江舫已经先于他走入了外面的阳光中。
他对南舟伸出手来:“走吧。没有你,我过不去的。”
南舟垂下眼睛,思索数秒,转头叫:“班杭。”
班杭抱着枪,颠颠地跟了过来。
南舟把昏迷的访客转交给班杭,顺手泼了他一点剩下的圣水。
那人毫无反应,无色无味的水液顺着他的面颊流汇入他的衣领。
本来心里没底的班杭一看这样就放了心。
……没被圣水伤害,那就是人。
是人他就不虚了。
南舟嘱咐他:“把人绑起来,手、眼睛和嘴,都堵好。”
吩咐过后,他顺手又在昏迷访客的脖子上重重敲打了一记,给班杭补上了一剂定心丸后,他迈步向外走去。
“看好家。我……很快回来。”
南舟很快赶上了往吊桥方向前进的江舫,和他并肩而行。
南舟说:“我还是不赞成你去。”
江舫步伐不停,语带笑意:“那你可以在桥边扔下我,自己一个人过去啊。”
南舟没有接话,只是取出一把短枪,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