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劝自己,远离这个麻烦的推币机。
但在感知到这点稀薄的善意后,他抬起头来对曲金沙礼貌道:“对不起,不知道,我也不感兴趣。”
因为他感知到了,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戴学林正静静伫立在阴影中,看着他们低头交谈的样子。
曲金沙似乎也没有深入讲解的兴趣,拍一拍他的肩膀:“那就祝你游玩愉快喽。”
不远处,戴学林的身影一晃,消失在了暗影中。
……
凌晨时分,元明清坐在床边,衣衫整齐,神情阴郁,没有丝毫入睡的打算。
他频频望向钟表,坐立不安了好一阵后,才转头问李银航道:“他怎么还不回来?”
李银航给在自己枕边沉睡的南极星盖上了一方小手巾:“你等他干嘛呀。”
元明清十分不安:“他不会选那个推币机吧?”
李银航:“为什么不会?”
元明清:“他不应该。”
李银航:“……他为什么不应该?”
元明清和那两个草包不同,是懂得用脑子的。
他知道,这样的机器必然会由赌场设置几率。
元明清不想看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优势就这样被南舟白白葬送掉。
他刚刚才在戴家兄弟面前把自己的退路堵死,如果南舟送了人头,又把这差距拉了回去,甚至惨败,那他要怎么办?
但李银航没办法理解他的焦虑。
她笑道:“和大佬当队友是很省心的,你不要操没必要的心啦,早点睡。”
她指一指旁侧的床。
江舫已经睡熟了,身形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把这个当做了不得的铁证:“你看,舫哥都不担心。”
元明清:“……”
他无法理解李银航这种对他人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正因为无法理解,他和戴家兄弟一样,一夜不得安眠。
在赌场正式营业开始前的早上8:00,一行人陆陆续续来到了大厅。
江舫和李银航是养足了精神的。
曲金沙喝了酒,回去草草交代过南舟还在打游戏、没办法改数据后,就心安理得地睡下了。
元明清垂着眉目,也看不大出来精神恹恹。
相比之下,戴家兄弟虽说是精心打扮,还喷了香水,但面上糟糕的神情,活像是沾了隔夜牛奶后又团起来蹂躏过的破抹布。
至于南舟……
他一丝不乱地坐在2号机前,像一尊光化成的玉人,不管眼前的光芒如何流转闪烁,都无法掺进他的那股光中,作出一丝半点的瑕质来。
戴学斌、林走近,见他手头所有的筹码正好全数告罄,双手空空,输得一个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