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种事情,其实也在江舫的计划之中?
见他目光里的悲伤不似作伪,南舟发出了一个短暂的音节:“唔。”
……这一个“唔”字,把元明清给整不会了。
南舟和江舫这只笑面虎的性格迥然不同。
他对很多事情好奇,但心里又有一套自己的主张和逻辑。
当他保持沉默时,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只要他打定了主意,他会果断做出任何事情。
南舟没再细问。
他对门口探头探脑的李银航说:“开饭吧。”
见他这样反应,江舫的面上也浮现出了一丝意外。
……就这样?
不再问问吗?
但他还是自然地接过了话来:“空气炸锅里有鸡翅,饭在高压电饭煲里,炖菜现在应该刚刚好。银航,去盛一下。”
李银航哎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拿着拖把,先拖净了被血染红的地面,再颠颠地跑进了厨房。
这一顿饭吃得相当堵心。
每个人都各自怀了一番心思,看样子是一心扑在饭菜上,实际上连自己吃了什么恐怕都不晓得。
饭后,洗完碗的李银航兔子一样蹿回了自己的房间,二话不说,先给自己的门窗上了锁,又放好门挡。
她可不知道元明清现在就算为了自己,也不会蠢到来伤害他们。
她只觉得这人来者不善,必须要有所防备。
做完外部防护,李银航仍不大放心,又把刚才自己洗碗时偷偷藏在裤子口袋里的叉子放在枕边。
她又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来一小包用卫生纸包起来的胡椒面。
她又从裤子背后费力地抄出一把菜刀,藏在了枕头下面。
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李银航就裹好被子上了床,打算早睡。
睡前,她小声对着空气打招呼:“……晚安呀。”
她这几天苦中作乐,已经学会了和那不知身在何处的耗子说话,排遣郁闷和不安。
听到她的声音,小耗子的爪子嚓嚓挠了两把,算作回应,有气无力的。
李银航居然从这爪音里听出了一丝委屈巴巴。
她觉得自己八成是神经过敏了,翻了个身,合上了眼。
……
南舟扶着江舫回了房间。
在暄软的床上,两人并肩靠坐着,什么话也不说。
气氛说不上压抑,只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氛。
明明外面夜空澄澈,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