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空空荡荡。
南极星晒够了月亮,早就悄无声息地溜回了房间。
他已经寻不见那只在窗边一闪而逝的小尾巴了。
邵明哲独身一个坐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双手撑着膝盖发呆。
他的自言自语被闷闷地封在口罩后,显得有些寂寥。
“……不是吗。”
……
苏查拉,一间平房内。
花了大量心血培养出的徒弟就这么玩笑似的死于非命,想边缘ob一把,还被插了眼。
更重要的是,这种强烈的、被对方耍弄的感觉……
颂帕看着床榻上狼藉一片的尸身,神情变得极度可怕。
他在床畔,凝视那烂糟糟的尸体多时候,转身来到了沿着墙根摆放的一溜暗黄色的陶土罐前,将粗糙的手指放在暗红色的纸封上。
他的指肚在上面摩挲出唰啦唰啦的纸响。
“杀了他。”他低低喃语着,“杀了他们。”
早在师父的脑袋爆开时,本来就惶恐不安的司仪已经彻底崩溃,一头闯出了屋子。
逃走时,他还在门槛上重重绊了一下,跌倒在地。
但他马上爬起,继续逃命。
他这辈子大概再也不想和这样的邪术扯上关系了。
城门失火,他这条池鱼除了赶快溜,没有别的更好保命的办法了。
凌晨的夜市,徒留一地水果叶、椰壳、芭蕉叶。
火山排骨的酱汁混合着被人倒掉的过期果汁流淌在阴沟里,在将近24度的夜间,散发出馊臭的味道。
苏查拉整体在地图上呈标准的倒三角形,但内里道路盘根错节,他只来过两三次,路根本没能走熟。
司仪没头苍蝇一样在空荡的街道上冲撞。
……直到他在街边看到一个蹲着的人影。
人影手里握着一只碗。
右手里是一根筷。
他用筷子轻轻敲着碗,叮叮、当当。
司仪觉得阴气顺着脚脖子往上流,慌忙低了头,收敛起沉重的声息,小步往前走去。
他低着头,强逼着自己不要看,不要看,赶快离开这里。
他心中影影绰绰地猜到了这是什么,但是他不敢细想。
他越走越快,以至于一路狂奔,拐过一条街,却又一次在街边看到了那个敲碗的身影。
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