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豁然激动起来:“是不是他来了!”
南舟没有说话。
他蹲下来,面对着那扇门,等待着过关成功的江舫推门而入。
他还转过身去,理了理自己身侧略显凌乱的、洁白的毛羽。
理完之后,南舟又一次对自己的怪异行为感到了纳罕。
……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门那边的人,似乎也不急于进入。
……
江舫立在崖边,一手撑着门把手,一手将手探入储物槽中。
就在他脚下,一共踏着77具尸体。
尸身被他用光线指链投出的柔韧光线重重捆绑相叠,拼凑、架设起了一道人形阶梯。
一部分用于底座加固,一部分用于搭建阶梯。
加上江舫自己,一共78人。
不知道算不算巧合,这堪堪好拼凑出了一副塔罗牌的数量。
而他就是唯一的、立于众牌之上的,独一无二的愚者牌。
是一切疯狂的开始,也是一切疯狂的终结。
站在第77具尸体的肩膀上,江舫从储物槽里取出那双美丽璀璨的高跟鞋。
他扶着门把手,将小高跟重新穿好。
将自己的形象整理到最佳之后,江舫的指尖才徐徐施力,压下了门把手。
同时,他系着高跟绑带的脚发力一蹬。
这座柔软的尸阶,应声向后倾倒而去。
……
门外的光线汹涌而入的瞬间,南舟看到一个身影,款款从光中走来。
飘荡的裙裾,优雅的仪态,微微上翘的唇角……
他一时恍然,仿佛回到了还在《永昼》窗前的时候:“苹果树——”
然而,当视线落在他修长的小腿间时,南舟的神情凝住了。
即使江舫很快回掩住了门,南舟也在由浓转淡、渐次散开的光芒间,从门后捕捉到了某种可怕的、正在仰面下落的东西。
江舫取出了任务箱,用匕首挑着,先将荨麻衣先抛给了李银航,又取出了另一件,忍着强烈的烧灼刺痛,亲手披在了南舟身上。
好在这点疼痛对现在的他来说稍显麻木。
南舟的身形迅速成长起来时,李银航已经感受到金环带来的疼痛了。
尽管考虑过要留下它,好歹是个硬通货,但这一瞬间的烧灼一样的剧痛,还是让她慌了神。
这几乎是要将金环烙在自己的腿上了。
李银航察觉不妙,手忙脚乱地撸起裤脚,将正在缓慢熔铸在一起的金环拆卸开来,一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