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等到他们这些玩家离去后,他们留下的痕迹,不消几刻就会被湮没。
一切都会复归冷清。
南舟从别处拢来雪。
一个大的雪球,开始在他掌下成型。
江舫一面帮他捧来更多的雪,一面问:“想要做什么?”
南舟认真滚雪球:“给他做个朋友。”
江舫微微笑了,把掌心的残雪画在他的脸上。
如果不是时机不到,真的想亲一亲他。
因为时机不到,只能先让指尖吻一吻他。
南舟:“?”
他顶着鼻尖和脸上的几点白迹,回复说:“时间不够。现在不能和你打雪仗。以后再说。”
江舫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默许了这个“以后”。
李银航也手脚并用地爬回到了他们身边,乖巧刨雪。
三人齐心协力,很快给雪人堆出了一个身子。
只是时间的确剩得不很多了。
还剩五分钟时,另一边的贺银川捧了一只雪人脑袋,缓步靠近了正在忙碌的三人组。
雪人的眼睛是陆比方抓绒衫的两颗袖扣。
鼻子是周澳裁断绷带,一圈圈缠裹出来的小角锥。
脸颊的两汪红是梁漱用简单的道具药剂染出来的。
绒线帽则是贺银川的。
贺银川抱着这颗雪人脑袋,轻声说:“也算我们的心意。”
说着,贺银川对着那滩在日光下晶莹夺目的雪迹,郑重道:“谢谢你救了我们。”
他转向南舟和江舫:“也谢谢你们。”
南舟眨眨眼睛:“嗯。”
南舟:“你帮过我们。帮回来而已。”
到现在为止,南舟也不很能理解“青铜”这类队伍主动冒险的动机。
他们看起来并不像谢相玉那样享受搏命的快感和刺激。
可也从来没有人强逼着他们来。
他们甚至没有起码的危机意识。
在遇到自己后,他们甚至连来路没有问清,就掏心掏肺地帮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