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低眉沉思的江舫:“这些话,难道不是骗人的吗?”
李银航:“……”
这不是当然的吗。
一听“基督神功门”这么神兽的名字,就该知道是那种骗钱不眨眼的敛财组织啊。
南舟怎么像是第一次听说似的?
“嗯。是骗人的。”
在李银航努力说服自己,艺术家是一种比较不食人间烟火的生物时,江舫已经耐心地为他解释起来。
“但人心总有弱点和执念。一旦碰见自己无法释怀、极其渴望实现的愿望,比如长生,或者让死者复生,哪怕有一点点实现的可能,也会去试试看的。”
“不过,这一试,就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说着,江舫又无意识碰了碰自己choker的一侧。
他耳畔又一次响起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咒骂,和脱力过后无助的哭泣。
“明明是你害死的他,你为什么还要我忘掉他?!”
“你是不是已经忘掉他了?!”
“你给我记起来!记起来!”
隔了多年,陈年的、充满疼痛和恐惧的幻觉还是会时时困扰着江舫。
他曾经见识过什么叫做沼泽一样可怖的执念,并一度以此为耻。
他有着无数的爱好,他换过无数的工作,他见过无数的人。
但只是游戏人间罢了。
直到……
江舫望向了正翻着李银航笔记的南舟,神情柔和下来。
颈部的疼痛退去,聒噪的幻觉消失。
他重新回到了拥有着南舟的现实。
为了分散注意力,江舫将目光转移向床边墙壁上的儿童涂鸦。
三个执手并肩的家人,齐齐露着白惨惨的牙齿,对着江舫展开幸福的笑容。
他想到了那十三盒印着教会logo的火柴,想到他如此频繁地造访
面对着这样一副和美的亲子绘图,江舫目不转睛道:“这个家有一个父亲,两个孩子。但是,女主人是一直不在的吧?”
与此同时,次卧里的沈洁和瘦猴他们也在研究网页内容。
“这他妈不扯犊子呢吗。”
听完沈洁的简单概括,瘦猴忍不住骂道:“还耶路撒冷,这狗屁教主能说出耶路撒冷在北美洲还是欧洲就算他牛逼。”
健身教练也很是赞同:“这些信教信上头了的都是疯子。”
“我以前去街上发我们健身房传单的时候,也有个老太拦着我,死活要跟我聊聊,让我入她的什么教。”健身教练接着说,“我没听她的,说我坚定信仰人民币,你给我人民币我就信。结果她骂我是个熊瞎子精,死后会遭报应的。”
沈洁没有接他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