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委婉的、但又带着讽刺味道的恐吓。
“什么表演?”艾伯特捉摸不透这个反复无常、时晴时雨的巫师,“你在说什么?”
阿诺因不再发言,他不在意是否跟艾伯特主教存在代沟,但他的脑子里确实存在一个绝妙的注意。在增援未至之前,这位巫师绅士地向他行了一个礼,脚下亮起空间巫术的光芒。
“不用圣光术打断我吗?”他甚至还有心情调侃对方。
说实话,艾伯特不属于那种为了圣廷抓住异端而勇于献身的愚忠主教,他暗中隐隐希望阿诺因能够赶紧离开这里,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但此刻被以这样一种方式戳破了他对“牺牲奉献”的畏惧,便让中年人恼羞成怒。
但他捏在手里、可以打断空间巫术的术法却迟迟放不出来,像是被教义、教旨、被素日里说得奉献之语扇了十几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他贪生怕死,见到这个巫师……不,这个黑发魔鬼连同他的同伴都一起消失时,才劲力抽干地跪倒在地上。
艾伯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开始莫名地恐慌,担忧起过几日的“表演”。主教紧张地滚动喉结,在抬起头时,见到被砸碎、被破坏的寂静之壁里,那位前一任主教——
那个比他虔诚、比他忠于圣廷的老者,德高望重的欧林.博文主教,他的尸体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眸安详地闭合,染着灰尘的牧师白袍垂落在地面上。而砸穿了坚固建筑、宛若天灾般破坏力惊人的巫术,竟然没有伤他一分一毫。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敏感词都是用软件自动查找的,总是隔开一些我意想不到的地方……愣住.jpg
105、105
在教堂坍塌时, 信众都已经被神职人员们疏散了,但他们对今日的所见所闻,无不震惊得难以言喻, 很多人心事重重地回家,在教堂要求下再三保证不会胡乱传播, 但谣言还是在十个晚上卷席了这座城市。
迷曲之都的工场旁, 简陋贫苦的房屋之中。那位不久前才对阿诺因提供了指路帮助的母亲去上了夜班, 只剩下她年幼的女儿。小女儿趁着母亲不在, 偷偷打开门锁, 前往她的秘密基地——
十片栀子花的繁茂盛开之处。
到了深秋时节,栀子花已经接近凋零,只剩下残余的花瓣零零散散地从枝叶之间坠落。苏珊爬上了坡, 望见自己跟朋友们做的十架秋千, 在那个幼稚、微微粗糙纤细秋千上, 出现了她不认识的身影, 小女孩飞快地跑了过去, 大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眼前人稍微转过身看向了她:“这是你的秋千吗?”
“是的!”
“我觉得它太脆弱了, 会把你摔下来。”青年道,“我们在加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