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护士明令必须有家属陪护才能给他挂水也是一个原因。
自从全市禁放烟花爆竹,住院部在过年期间清静了许多,夏云则运气不错,弄到一间单人病房,手机电量告急,他只能开超级省电模式,躺在床上等待救援。
陈女不仅人来了,还给他拎了一桶全家桶,成功地抚慰了他空虚的肠胃和受伤的心灵,夏云则双眼发亮,腾地坐起来,让他妈忧伤地抱怨亲妈还比不上一桶垃圾食品以及一个充电器。
夏云则积郁全消,欢乐地翘着兰花指啃鸡翅膀,另一只手被护士扎了针,一边啃一边问他妈:“你不回去跟他们团年?”
陈女士横了他一眼:“我儿子都住院了,我还有心思团年?”
夏云则吐出一块鸡骨头,说:“那我爸肯定不高兴。”
“他爱咋咋地。”陈女士翻了个白眼,“就他家亲戚金贵?让他跟他家亲戚过去吧。”
夏云则偷笑,觉得还是现代社会好,没有嫁狗随狗那一套,反而可以关门打狗。
不用跟亲戚们虚以委蛇,母子俩在医院里跨年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他吃饱了炸鸡,又灌了一杯肥宅快乐水,支起手机,跟他妈一起看春晚,还抽空给陆远非发了个微信:我没事了,你别来了。
在高速服务区吃泡面的老陆:?
你给我等着!
夏云则输完液就退了烧,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天亮,然后睁开眼看见陆远非的脸。
“哥!”他眨巴着眼睛,十分惊喜,难以置信,比卖火柴的小女孩看见烤鸡还激动,何况他面前这个是真的,能闻能摸还能啃。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他拧了自己一把,下手没轻重,疼得五官皱成一团,滑稽幼稚又可爱可怜,让陆远非一点脾气也没有了,伸手轻弹他的脑门,让这个迷糊蛋彻底清醒:“阿姨给你买早餐去了,我留下看你一会儿。”
夏云则覆上他的手背,手指勾着与他十指交扣,轻轻一拽,陆远非俯过身来,深深地看着他,轻叹一声,低头吞噬了他的唇。
他的吻像他的人一样,蛮横,凶狠,不留余地,狂野地侵占,霸道地纠缠,搅得人意乱情迷,魂都要被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