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罗西和虞苗苗开始拼酒,啤酒下去半捆,陆远非今天不开车,陪他们干了几杯,然后就专心给旁边这个别扭弟弟烫菜吃。
夏云则还是肉眼可见地不开心,每吃一口都好似嚼了一嘴人民币。
“超市卖六块钱的香菇,这地方三十五。”他还嘟嘟囔囔,“这是镀了金?还是开过光?”
陆远非只能给他写一个服字,也没法解释餐饮业的成本结构里食材只占一点点,按理说他在健身房工作这么久,学员忽悠了一批又一批,岂能不懂“人人宰我、我宰人人”的道理?
大概真是被砸得脑袋断了弦,才会整天智商不在线。
“赚钱不赚钱,先落个肚儿圆。”陆远非给他倒了一杯冰啤,哄道:“大家都吃得开心,你别扫兴。”
小教练气哼哼地看他一眼,端起酒杯往下灌,结果只喝了一口就咂着舌头放下杯子,神情更幽怨了:“真难喝。”
这委屈的小眼神,好像被人喂了一嘴毒药。
要换了他手下的兵敢这么作天作地,半夜就要被他吹紧急集合哨了。
可惜如今深入群众,手法不能再那么简单粗暴。
陆远非看他这食不下咽的模样,招手叫来服务员,对夏云则说:“前台有免费的冰淇淋,你想吃什么就跟服务员过去拿。”
一听冰淇淋免费,夏云则精神百倍,毫不犹豫起身就走。
陆远非松了口气,打发走这个作精,终于可以心无挂碍地吃吃喝喝了。
直到他们吃饱喝足去买单,夏云则都没回来。
陆远非扶着醉眼朦胧的罗西往外走,一到前台就笑了。
夏云则双膝并拢,小学生一样乖乖巧巧地坐在休闲沙发上,正拿小勺刮不知道第几个冰淇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