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苍并没有很快平复,整个人僵了半晌,才站起身:“烟花之地空口之言,怎可当真?切莫污他人清白。”
温丛明总觉得这语气有些奇怪,也没多想:“属下明白。”
行装齐整,隔日一早就要出发。
荣华富贵和众多美人仿佛就在眼前,诸鹤心情绝好,连宵夜都多吃了一碗,胀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翻身从下床,没吵醒睡在外间的德庄,狗狗祟祟的出了大帐。
依照兵形地势,大历扎营时依山而建。
来时还是初春天气,如今早已入了严夏。
诸鹤并没像营内的士兵那般赤膊上阵,只是将狐裘换成了外衫,夜里的火盆偶尔也依旧烧着。
夜风习习。
他依旧怕冷,紧紧身上的衣服,揉揉自己的肚皮,慢腾腾的往山上走。
从山顶上能看到一轮南疆完整的月亮,孤寂的生长在无垠的夜空中。
和他千年以来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诸鹤眯起眼睛,看了良久,然后打了个饱隔。
一道踩着枯叶而来的脚步似乎因为这个饱嗝略有凝固。
诸鹤回头,便见楼苍披着月光从身后他刚刚走过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夜黑。
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