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沉默,缓缓开了口。

“坊主能解我身体里的毒,但是……”

“但是?”李长天连连追问,“但是什么!?”

“……”燕殊垂眸,他目光落在案桌那张未写完的回帖上,因为笔尖点着书信,墨水不小心晕染出一片污迹,以至于之前细心写下的字都不得不作废。

像极了人生里,许多无可奈何的事情。

燕殊轻声回答李长天。

“我有可能会彻底失忆,再记不起曾经。”

-

燕殊说完这句话,李长天惊诧过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再没提及这件事。

因为那确实不是随随便便一声‘去’或者‘不去’就能决定的事。

两人没有在将军府邸住下,而是回了燕殊的小院子。

再过几日,两人都得忙起来了,燕殊任职大理寺,得负责审理各地刑狱案件,而李长天身为抚军将军,五日上一次朝,其余时间需去郊外军营领兵训兵。

所以两人都额外珍惜空闲的日子。

是夜,两人回了小院子,李长天在路上买了一壶好酒,拉燕殊躺屋顶赏月。

“ ,今朝有酒今朝醉。”李长天仰头灌了两口酒,随后在斜檐屋顶躺下,曲起一条腿,双手枕在脑后。

燕殊坐在他身旁,坐姿如钟。

两人虽已经这般独处赏过好几次月亮,但彼此都不觉得枯燥或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