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握住李长天的手腕,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地说:“刀刃有……有毒……别,别碰……”
李长天这才发现,燕殊伤口流出的血,竟是可怖的乌黑色!
燕殊眼神涣散,已是在无意识地喃喃,可偏偏都这样的时候,他嘱得仍是那句:“你……别……碰刀刃……”
“燕殊,你不要有事。”李长天双眼血红,声音在颤,双手发抖,“求你,我求你了!以后,你喊我去哪,我就去哪,我好好跟在你身边,我不走了,燕殊,你听见了吗?燕殊!!”
李长天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他深呼吸两下,握住环首刀的刀柄,想替燕殊将刀拔出来,然后给伤口包扎止血。
可把刀从伤口拔出必然是极疼的,燕殊脸色惨白,无意识地伸手想阻拦,呻吟声支离破碎:“呃……”
李长天一手拦住燕殊的手腕阻下动作,一手攥紧刀柄,随后狠了心,猛地将环首刀拔出。
鲜血溅出,燕殊疼得直接晕了过去。
李长天不敢怠慢,打算立刻丢了那柄环首刀,赶紧给燕殊按压伤口止血。
怎知世事难料,正此时,忽然有人一掌击来,将李长天推开数尺!
李长天刚要抬头看去,被人猛地掐住脖颈,狠狠按在地上。
李长天猝不及防背部着地,伤口悉数硌在沙石上,不是裂得更深,就是磨出道道细小的血痕。
长孙柏掐着李长天的脖子,目眦尽裂,火冒三丈,他青筋暴起,愤怒地说:“你这个叛徒,害死了秦将军,还敢重伤燕大人?!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刚才长孙柏和厉斩风带兵偷袭北狄,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偷袭额外顺利,他们不一会就占了绝对上风。
长孙柏也惦记着秦决明的头颅还被悬在城门一事,在击退北狄将士后,匆匆带兵赶到此地。
哪知恰好看见李长天一手钳制住燕殊,一手攥着一把鲜血淋漓的环首刀,而燕殊昏迷过去,肩膀被鲜血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