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燕殊像是怕惊扰到什么,轻声问。

“燕殊,你回军营去,别管我了。”李长天缓缓吐出一口气,狠下心说,“你若真信我,就让我离开。”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燕殊不容置喙地说,“若说我这辈子,有什么追悔莫及的事,就是白帝城与你分别,抛弃你一人身陷险境,我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样的错,长天,你有什么苦衷,都可以与我说的,别再一个人独自扛了,好么?”

燕殊平日清冷,时常惜字如金,今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当真是急了。

李长天的眼眶红了,他明明勾着嘴角,却令人只能感到苦涩:“没有苦衷,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事。”

燕殊刚要问他决定了什么事,忽而目光一定,眸里有了惊诧。

沉默片刻,燕殊问:“你手中……抱着的,是何物?”

李长天脸色一凛,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怀里抱着东西,正在渗血,腥红的血浸透了用于包裹的厚布,染了李长天一身,甚至还落了几滴在杂草上,甚是令人感到寒颤可怖。

“让开!”李长天忽然急了,“让我走,别管我!”

他用肩膀撞开燕殊,就要往四合院里去。

“长天!我怎么可能不管你?”燕殊伸手,一把拦住李长天。

想起上次白帝城一别后,再见时,李长天凄惨的模样,燕殊还心有余悸。

他又慌又急,全然没了平时的温和儒雅,死死拽着李长天的胳膊,满脑子只想强行带人回军营。

两人拉扯之际,无意间,李长天手中包裹东西的染血厚布竟被扯开了。

极近的天际边忽而划下一道雪白刺眼的闪电,须臾间天地亮如白昼。

虽然李长天立刻拿厚布重新裹紧了手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