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才勉强说出一句:“你醉了。”

李长天弯眸看着他,嬉笑道:“嗯,我醉了。”

说着李长天握紧燕殊的手腕,蓦然用劲,将他往床榻上一扯。

燕殊措不及防被发难,身形不稳,跌在床榻上,又被李长天一个翻身牢牢压住。

李长天双手合抱着燕殊的腰,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燕殊没有推开李长天,任由李长天压着自己,他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抚着李长天的背,担忧地问:“李长天,你还好吗?”

“好啊,我好得很。”李长天收紧手臂,闷声闷气地笑了起来。

燕殊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和皂荚香,皂荚应当是那身干净的月白锦衣上传来的,木质檀香可能是那块他常年佩戴在身上,用来吸引鸽子的木牌散发出来的。

那阵拉拉拽拽,磕磕绊绊之后,偌大的营帐内,竟然陷入了寂静中,只剩两人都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李长天抱着燕殊,听见心跳声如擂鼓。

他分不清那是他自己的心跳声,还是燕殊的心跳声。

李长天忽然想起上辈子。

他在执行最后一个任务前,因被医生诊断出轻微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原本想调休一段时间。

那天,他正一笔一划填写着调休单,战友冲进房间,喊他赶紧集合,有紧急任务。

李长天想都没想,丢下那张单子,冲出了房间。

那张调休单,他没能写完,连名字都不曾签上。

这是一件很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