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为什么你活着,郡主却……郡主却……”话说到一半,阿无声音发颤,竟带上了哭腔。

“呜呜呜,嘿嘿嘿。”李长天又是哭,又是笑,他看着阿无,似乎完全不理解他的行为。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傻子,把郡主害死的!”阿无怒吼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去死,为什么!”

“呜呜呜。”李长天又哭了,“姐姐,我好想她,呜呜呜。”

“为什么……为什么……”阿无眼里全是痛苦,他知道自己的威胁和怒吼,李长天根本听不懂,所以与其说他今日是来质问咒骂李长天,不如说他是想找个地方倾诉。

两声‘为什么’问完后,阿无忽然跟着哭了起来,他松开李长天的衣襟,无力地跪在床榻上,跪在长天面前,他双手捂脸,嚎啕大哭:“不是你啊,是我,是我害死她的啊,是我告诉韩大人你们要逃跑的消息,是我,都是我!可我是希望韩大人能带她回来啊,我不想她离开,为什么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是韩大人的女儿吗,都怪我……怪我啊……”

阿无忽而抬手,边哭边狠狠地扇着自己巴掌,一下一下,极重极狠,数下之后,他那张易容的脸一点点歪了,变得扭曲可怖起来。

他就这样哭喊着,甩着自己的巴掌,直至脸颊变形,嘴角溢血。

“呵呵呵呵。”李长天蜷缩着身子,将头埋在膝盖里,他忽而又傻乎乎地笑了起来,“姐姐,对我最好了。”

窄小昏暗的内室,门窗紧闭,月光透不进。

一个疯子在哭,一个傻子在笑。

甚是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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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后,仲秋中旬,京城,风云诡谲。

上次与李长天白帝城分离后,燕殊在沈朝的帮助下,找到了徐一弦大人,两人取得藏起来的物证后,快马加鞭赶回了京城。

韩涯勾结北狄,残害三十三名锦衣卫的证据,摆在了皇上面前。

一时间,权谋风云,政变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