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婆娑,寒风染袖。
韩涯将白玉簪扎进李秋水的侧颈后,神情淡定地退了几步,但似乎只是不想染上污浊的血迹而已。
他没有一点悲伤,眸中的无情和冷酷,令人不寒而栗。
李秋水死得太过突然,一时间,寒鸦刺客根本无人能反应过来。
还是沈朝先上前一步,道:“王爷,你脸上的伤……”
韩涯摸了一下侧脸上被银针划出的血迹,伤口明明很深,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
“无事,等等回天阙山庄再处理。”韩涯轻描淡写地说,他望着李长天怀里渐渐冰冷地尸体,无奈地摇了摇头,“寻个清静宜人的地方,替郡主建个坟冢,好好葬了她,该做的法事,一件都别落下。”
“知晓了……”对于韩涯的杀伐果断,就连沈朝都觉得心有余悸,他低头抱拳应道,忍不住感慨一声李长天怕是难逃一死了。
“至于此人……”韩涯看向李长天,眼睛微眯,道,“将他带回天阙山庄,关牢,看牢。”
沈朝一愣:“带回去?”
“对。”韩涯点点头,他忽然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朝一眼,“怎么,你也觉得我想杀他?”
“我……”沈朝被韩涯看得心里一惊,惶惶低下头。
“我其实根本就没打算取他性命,方才不过是试探郡主,谁知她竟闹这么一出,也罢,反正留着她也没有用处了,毕竟中原与北狄,必有一战。”韩涯冷冰冰地说,他看向李长天,语气毫无波澜,“不取他性命,因为留着他,还有用处。”
一语毕,韩涯忽而冷笑数声,诡异的笑声回荡在竹林里,令人毛骨悚然。
-
数日后,天阙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