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顾自地钻着牛角尖,捂住自己的双眼,拒绝温暖,拒绝光明。

所以他一直不知道。

在他向外婆要走学杂费的钱后,外婆会和隔壁的老人家说。

“哎呀,我那个外孙,读书可厉害了,人也乖,特孝顺,有他在,家里热闹多了呢。”

在他住进姑姑家的杂物间后,姑父会和姑姑说。

“长天也太懂事了,你瞧瞧那杂物间整理得,太干净了吧,可惜我们家没多个房间,让他住杂物间,真是太委屈他了。”

在他被请假的伯母送进医院后,伯母会打电话给公司说。

“我家有个孩子生病了, ,工资扣就扣吧,钱能有孩子身体重要吗?当然得陪着孩子啦!”

那些无可奈何地辗转。

真的是因为外婆身体不好,怕照顾不了长天。

真的是因为姑姑家太小,怕长天住得不舒服。

真的是因为大伯家太吵,怕影响到长天高考。

仅此而已。

他们从未把他当作累赘。

他一直是他们的血浓于水的家人。

只可惜,李长天从未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