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样无法把药喂进去,李长天只得换了个姿势,手臂环在燕殊后颈上,使他的头微微仰起,然后将瓷碗边缘抵住燕殊的嘴唇。

“燕殊,来,张嘴。”李长天轻声哄。

大约是因为瓷碗太凉,又可能是因为瓷碗硌到了牙齿,燕殊眉头轻蹙,稍稍张开了嘴。

李长天面上一喜,将药小心谨慎地倒了进去。

谁知乐极生悲,那药不但没有被燕殊吞咽下,还呛进了他的气管里,弄得燕殊偏头猛地咳嗽,好不容易喝下去的药又全部吐了出来。

见燕殊咳得撕心裂肺的,李长天吓了一大跳,恨不得扇笨手笨脚的自己一巴掌,他慌慌张张地拍了拍燕殊的背,随后拿来干净的巾帕,擦净燕殊的嘴角和衣襟。

李长天思来想去,还是换回最初的姿势,让燕殊侧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点一点地喂药。

可能是方才咳呛的缘故,之后无论李长天怎么给燕殊喂药,燕殊都紧紧咬着牙,半点都不肯松。

眼见折腾了半天,一点药都没喂进去,李长天难免有些心急,他一边暗暗责怪自己不会照顾人,一边想该怎么样才能让燕殊顺利把药喝掉。

“燕殊,燕殊。”李长天端着药碗,喊了燕殊两声,想把他喊醒。

燕殊轻轻蹙眉,露出痛苦的神情,呓语般地喃喃:“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是我,李长天,来,你把药先喝了。”李长天扶燕殊坐靠在床柱旁,一手轻轻掐住他的脸颊,试图让他张嘴,一手端着药碗,给燕殊喂药。

燕殊迷迷糊糊中头一偏,不但差点把李长天手里的药碗弄翻,而且还是一点药都没喝下去。

李长天急得直干瞪眼。

忽而,一个令李长天觉得有些诡异,但说不定会有用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李长天犹豫了一下,揽过燕殊的肩膀,说:“燕殊,你要是再不喝药,我就拿嘴喂你了,你可别怪我。”

燕殊烧得神志不清,哪能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