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天笑道:“谢谢,不过你真的很执着于我被冤枉这件事啊。”
“嗯。”燕殊轻轻开口,他低头又给马儿塞了一口草料,突然说,“我的父亲是被冤死的。”
“啊……”李长天愣住了。
燕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却又不似平时那个冷静的他。
他的态度,好似从满是灰尘的木箱里,翻出了一件做工精美的锦罗玉衣,可锦衣上全是被蟑鼠啃坏的破洞,令人惋惜,又无可奈何。
那些无可挽救的破洞,如今虽然在燕殊心上,但终究是岁月久远。
“我……很抱歉,听到……这件事。”李长天有些不知所措。
“你身上的伤,还疼吗?”燕殊抬眸,看向李长天。
“啊……伤?噢,伤啊,没事了,不疼了。”李长天连连摆手。
燕殊系好马儿的缰绳,将剩下的草料放进马槽里,对李长天说:“走吧,回厢房,看看你身上的伤。”
两人回到厢房,燕殊先洗净双手,随后从布袋里拿出一堆白瓷药罐,挨个放在桌上。
李长天坐在床榻边,慢腾腾地解开上衣,褪到手臂上。
燕殊见他身上的淤青还未完全消散,拿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倒在手心里,往李长天腰部青青紫紫的地方按去。
在燕殊的手心触及李长天腰的一瞬,李长天突然浑身紧绷,往床榻里瑟缩。
“疼?抱歉。”燕殊收回手。
“不……就是,有点凉。”李长天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