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是去青州找紫阳居士,而不是其他相邻的州,许七安的判断是,周旻谁都不信,只信这位云鹿书院的大儒。
首先,相比起普通读书人,云鹿书院的大儒因为修行体系的缘故,人品更值得信任。毕竟烂人是走不了儒家体系的。
其次,云鹿书院和国子监出身的读书人们有道统之争,秉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找紫阳居士是正确的选择。
张巡抚皱着眉,“你是怀疑周旻是被杀害的。”
杨莺莺用力点头:“这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求大人为我夫君做主。”
“这”张巡抚沉吟片刻:“好,本官答应你,你把周经历最后留给你的东西拿出来吧。”
杨莺莺立刻磕头:“谢大人。”
许七安不由的另眼相看,老张这份心机是可以的,不愧官场老油条,跟着魏渊做事的,心都挺脏。
杨莺莺直起身,手探入怀里,摸出半块玉佩,双手奉上:“这便是周大人当晚交给民妇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玉佩上。
那是一块半圆玉佩,通体呈剔透的绿色,它本该是一块圆形玉,中间被利器斩断,一分为二。
姜律中接过玉佩,交给张巡抚,后者握在指尖摩挲,沉吟不语。
“这看起来是个信物?”姜律中低声道,他说完,看向许七安,征询他的意见。
张巡抚也看过来。
看我做什么,老子会查案,但不是占卜师啊你们两个丝毫不掩饰把我当工具人的想法许七安沉吟道:“先去云州吧,瞎猜有什么用。”
张巡抚边收好玉佩,边吩咐众将士:“继续前行,去往云州。”
就地挖坑掩埋尸体,将幸存下来的行商和货物一起带上,队伍继续启程,顺着官道向云州进发。
阳光高照,暖意融融,在这个难得的上午,怀庆练剑结束,正要喊宫女去准备热水,扭头一看,两名宫女坐在凉亭里下棋。
怀庆皱了皱眉,倒不是不满宫女下棋,而是她们根本不懂棋。
她没有出声,沉默的走进凉亭,旁观两名宫女下棋。
清秀的小宫女们浑然忘我,投入到棋局里厮杀,没有注意到主子的靠近。
她们下棋毫无章法,不懂布局,不懂争夺优势位置,且下子如飞,啪嗒啪嗒似乎不要思考。
怀庆眉头越皱越深,这种儿戏般的下法,对她这个大国手来说非常难受。但看了片刻,她看懂了。
这种棋很简单,就是比谁先排成五个子,或纵或横或斜,统统无所谓,谁先五星连珠,便是赢家。
忍不住道:“这是什么棋?”
两名宫女吓的一抖,急惶惶的起身,细声细气回答:“是五子棋。”
五子棋?这是什么东西?
学富五车的怀庆愣了愣。
另一位宫女解释道:“是临安公主那儿传出去的,眼下已经在宫里传来了,大家都在玩呢。”
她这个大家指的是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
“听说就连陈贵妃都说有意思呢。”另一个宫女道。
临安?她只是个蠢丫头怀庆点点头,道:“本宫要沐浴,午膳让厨子不用准备了。”
元景帝今天上午要摆家宴,皇子皇女们得到乾清宫用膳。
沐浴结束,怀庆公主离开苑子,前往乾清宫。
她在富丽堂皇的雅厅里见到了兄弟姐妹们,在没有她的场所,喜欢穿红裙,佩戴华美繁杂首饰的临安就是话题中心。
今天有些格外不同,皇兄皇妹们仅是与怀庆颔首招呼,便继续着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