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皇子皇女们纷纷扭头,看向长公主。抱着元景帝胳膊的临安公主,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太子余光一扫长公主。
他们心里同时浮现一个念头:怀庆又想提拔自己的人。
皇子皇女扩充势力的方式有两种,一:拉拢朝臣,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拥戴者。二:提拔心腹。
前者因为元景帝的掌控欲强烈,帝王心术炉火纯青,包括太子在内的其余皇子们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结党。
后者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但也得看时机,众皇子皇女觉得眼下并不是好时机,因为任务难度太大。
元景帝眯着眼,笑道:“怀庆有什么人选?”
长公主答:“打更人衙门的铜锣许七安。”
二公主恍然大悟,“呀”一声,一脸天真的说:“就是祭祖那天,表现得非常仰慕姐姐的那个铜锣?姐姐还与他有说有笑。”
这话歹毒!
在元景帝面前,暗戳戳的阴了长公主一下。
要知道,长公主还未出嫁,尽管元景帝这几年痴迷修道,儿子女儿的婚事都不爱搭理。但堂堂公主老这么招蜂引蝶算怎么回事。
长公主继续道:“父皇应该听过此人,他便是税银案中,被牵连在内的御刀卫百户许平志的侄儿。”
元景帝终于来了兴趣:“朕记得,是有这么个人,还炼制出了假银。若不是假银保存不便,耗盐甚巨,朕就让司天监大量炼制了。”
假银的材料是盐,而盐过于昂贵,听完司天监术士的禀告后,元景帝就打消了量产假银的想法。
“不止如此,此人在长乐县当值时,表现优异,屡破命案。”长公主加了把火。
元景帝笑道:“既然如此,你不必多此一举吧。”
长公主低头,心悦诚服:“父皇明鉴,就在昨日,那铜锣许七安与衙门中一位银锣发生冲突,一刀将其斩成重伤。以下犯上,依照律法,当腰斩。
如今人在地牢里关着,儿臣可以请求父皇,允他将功赎罪。”
长公主没有解释冲突的原因,没有为许七安辩白,因为她知道,这些都不重要。
父皇不会在乎谁对谁错,父皇只在乎谁有用,谁能办事。
果然,元景帝甚至没有犹豫和思考,颔首道:“好,既然怀庆为他求情,朕就允他将功补过,协同办案,若半月内抓不住毁坏太祖庙的真凶,朕直接斩了他。”
“谢父皇。”
皇子皇女们离开御书房,与各自的侍卫会合,长公主从侍卫长手里接过自己的佩剑。
二公主挽住同胞兄长,太子殿下的胳膊,小声道:“哎呀,被怀庆给抢先一步。”
太子摇摇头:“未必是好事,此案连魏渊都觉得棘手,怀庆只是走一步闲棋。那铜锣真能破案,是意外之喜。若不成,怀庆也没损失,本身就是要腰斩的。”
“哼,怀庆心真黑。”二公主皱了皱小巧的鼻子,问道:“哥哥,永镇山河庙到底怎么回事?”
边走边说,太子环顾四周,低声道:“此案不简单,否则魏渊不至于愁容满面。其中的秘密,恐怕只有父皇才知道。”
当然,将来我也能知道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同时,脑海里浮现女子国师不染尘埃般的容颜,心里一片怨念。
“临安!”
长公主忽然喊了一声,喊住兄妹俩。
太子与二公主一起回头,临安公主凶巴巴的回一句:“干嘛!”
顺势搂紧了太子哥哥的胳膊。
长公主持剑走过来,道:“没什么事”
在兄妹俩同时放松的表情里,忽然一剑抽打在二公主挺翘的臀儿上。
剧痛里,二公主先是脸色一白,几秒后才“哇”一声哭出来,指着长公主尖叫道:“怀庆,本宫要杀了你。”
皇家兄弟姐妹们,虚伪的过来劝说,充当和事老。
太子板着脸,沉声道:“怀庆,你太过分了。”
“只是考校一下临安的武艺,临安要是不服气,也可以考校一样本宫。”长公主翩然转身,青丝“刷”的展开,灵动美丽。
二公主望着她的背影,哭着喊道:“我要告状,去父皇那里告状。”
太子无奈道:“改日吧,父皇现在哪有心思搭理你。”
皇子之间如果发生冲突、斗殴,元景帝肯定是要管的,而且要严管,重重处罚。
皇女之间打架,大家都会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
主要是皇子大多都练过武,打起来会有损伤。几个皇女里,就长公主习武,其他皇女若是打架,文雅点的抽耳光,脾气急了,就是抓头发要咬人。
有损皇家颜面,便不愿意上纲上线,通常是私底下就解决了。
临安公主咬着小银牙,碎碎念的诅咒:“你给我等着,我要把你的东西都抢过来。”
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