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和小江说:“凶手的目标是我师兄,那我们总可以走吧?”
想宏图道:“我觉得你们可以走。”
小江便附和:“对,对,你们没问题,走吧,走吧。”
怜江月就看了看小华,也没说什么,出了蜀锦绣。马遵跟上,跑到他边上就说:“想宏图那老小子该不会是要杀那个银头发的灭口吧?”
“我们都看到他留下了,那银发的要是死了,肯定会怀疑他,或许他是想亲自问问那银发人。”怜江月道。
“那咱们的那个钓鱼计划还实行吗?”
怜江月点头,道:“实行,这几起命案疑点很多,我们首先还是得确认银发人是不是凶手,还有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不是我。”
行山道:“如果银发的和想宏图他们是一伙的呢?他被抓其实是个障眼法,然后他们偷偷放了他,他再来杀师兄……”
“那起码我们知道了他真的是冲着我来的。”怜江月道。
马遵说:“这样吧,我摸回去,盯着他们,顺便看看想宏图背后有没有在搞什么小动作。”
行山眼珠一转,这样一个名正言顺接近小华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他很想打探打探小华到底录到了些什么。他道:“我轻功比较好,我去,马师傅,你就看好师兄吧。”就走了。
怜江月看了看他,摸着下巴,又望着眼前黑夜中的水路和假山,沉吟道:“小师妹是什么时候学了点穴的呢?”
马遵惊道:“你不会怀疑小姑娘吧?”
“她可是你的小师妹啊,看上去多天真的一个孩子啊!你怀疑她杀人?她的动机又是什么?”
怜江月道:“你记不记得晚上吃晚饭时,她就说肚子痛和行山一起去休息了,如果她会点穴,她可以趁行山不舒服,趁机点了他的睡穴再出去活动。”
他还道:“我记得下午的时候他们吃的东西一模一样,茶点又都是她准备的,或许她会为了一个不在场证明做些手脚。”
马遵无言,默默走在假山中间,半晌,他才哀哀地说:“怜江月,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怀疑你的小师妹。”
“我不是怀疑她,我只是在想所有可能性,要论杀人动机,她可能和卞是真联手要杀我,错杀了青夜霜后,她和卞是真口角,起了争执,她对卞是真下了手。”
马遵仍旧是垂头丧气地,说道:“那这么说,行山不也很有嫌疑吗,既然你说下午吃茶的事情,下午有一次不是还是他去添的茶水吗?”
怜江月点了点头:“对,行山也有嫌疑。”
“那行山的动机又会是什么呢?他处处维护你,总不可能是他要杀你,却错杀了青夜霜吧?”
怜江月道:“或许就是因为他处处维护我……他和青夜霜总是很不对盘,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扬州看到青夜霜的时候好像很害怕。”
马遵瞥了眼怜江月,神色低落:“那我呢?”
怜江月道:“你暂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马遵听了就很气愤,一拳砸在假山上,那太湖石立时裂开了一条缝。怜江月道:“马师傅,你要发脾气就冲着我来吧。”
马遵撇过头,叹息着说道:“我不是要发什么脾气,只是我想到你的推论都是合理的,都是很有可能的我就觉得这江湖怎么成了这样……同门相残,尔虞我诈……”
怜江月却笑出了声音:“不是江湖变成了这样,是江湖,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
他道:“江湖中人谁又逃得出一个‘人’字呢?”
马遵突然很坚定地说:“我相信江湖里是有东西超越于‘人’之上的,怜江月,我相信。”
怜江月忽而往高处一看:“也不知道风煦微现在在哪里。”
马遵也仰望着夜空,无月也无星,天上黑沉沉一片,他道:“这世上或许有千万个人有杀你的理由,有要杀你的心,但我相信行山绝不在此列,”他咂了咂舌头,“风煦微就说不准了,他没个分寸,哪天他被逼得太厉害,说不定就一刀结果了你,再结果了自己。”
怜江月沉默了,和马遵一道回了水榭就歇下了。
此时行山已经潜进了那关押小华的房间,小汪守在门外,小江和想宏图一块儿吃宵夜去了。行山进了屋,就先点了小华的哑穴,接着悄声和他说:“我解开你的穴道,你不准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