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有秀才父亲教导,只要不是学渣中的学渣,考取童生应不是什么难事。
“大人,这是某在琅琊乡得到的乡亲证词。”
有商秀才诈尸不愿下葬,都是乡亲,说钱家事大家都谨小慎微,但说一下商秀才生前的事情,却无伤大雅。
那日戏台喊冤,商士禹只说自己醉着说了钱家的坏话,这未免过于笼统了些。果然,程晋一看证词,就发现并不止如此。
“商明路,本官看你仪表堂堂,谈吐不凡,为何不考取功名,报效朝廷啊?”
商明路一听,也不隐瞒,本朝有规定,童生试须得在籍贯本县考取,且报名须两位秀才保举,商臣商礼是不想考吗?当然不是,他们是根本没办法参加童生试。
“……父亲生前,求遍同窗好友,无一人愿意为我兄弟二人保举,后来打听了许久才知晓,是我父亲年轻时曾讥诮过钱家几句诗词,后来却那些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翻出来,那钱二便因此为难我家。我父亲听了气不过去,日日喝酒,终于还是酒后吐真言,却谁料那钱二如此狠毒!”
便是事情已经发生一年之久,商明路说起来,还是悲痛异常。
程晋也能理解,不过他没想到,这商士禹年轻时竟还是个狂生。
“酒后吐真言?那都说了些什么?”
商明路有些犹豫,毕竟父亲醉酒后,说的话着实狠辣辛酸,这新任县令比他还年轻,真能与那钱家抗衡?
他一犹豫,站在后方的商家小女商三官却不想如此拖拖拉拉,既然决定一试,便没有隐瞒的道理,遂往前一步,开口道:“大人容禀,那钱家盘踞汤溪多年,近些年与匪寇勾结,不仅压低药农们的药价,更是以次充好,延误他人病情。他家在本地开设的诚安堂出了名的店大欺客,不是有钱人根本看不起病,不仅如此,他们还驱赶其他的大夫,若是不投靠他们诚安堂,便打断手丢给山贼处理。我父亲看不下去,旁人不敢言说,他却敢!大人您说,这有错吗?”
程晋想给小姐姐鼓掌了:没错!完全没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