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知是被周渡吓到了。
周渡也不管它是否听得懂,垂着眼,冷声道:“再有下次,就杀了煮狼肉吃。”
窝在沈溪怀里的豆包,不知是不是听懂了,整个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沈溪见状,有点心疼:“也没犯多大错误,就是跑出去贪玩了会,这不是又自己回来了嘛,你别吓唬它。”
“再说,”沈溪顿了顿,又道,“狼肉又苦又涩,不好吃的。”
豆包似乎是被安慰到了,停止颤抖,伏在沈溪腿上不动了。
周渡手撑在下巴下,眼眸注视到这一幕,抿抿唇道:“你怎么知道狼肉又苦又涩,你吃过?”
“我……”还不待沈溪回答,伏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豆包像是突然领悟到什么,直起了身来。
周渡状若无意道:“也是,狼皮剥得那么熟练,对煮狼肉肯定更得心应手,豆包喂得也差不多大了,也是时候……”
周渡的话还没说完,豆包就从他怀里窜了出去,一溜烟地跑回他平时待着的回廊上,趴在上面窝着。
沈溪手上一空,瞪了瞪周渡:“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你把它都吓成什么模样了。”
周渡微凉的食指在沈溪的脸上掸了一下:“你今天没被吓到?”
“回来就好了,”沈溪没什么脾气,说完他又提醒道,“豆包着了凉,不能在地板上待在,会生病的。”
周渡收回手,淡淡应道:“知道了。”
说罢他便站起身,走到回廊上,单手将豆包拎到卧房,往床上一扔。
突如其来地被人扔在床上,豆包脑袋有点发懵,还不待它有所反应,一床厚厚的被子就压在了它身上。
沈溪重回厨房做饭去了,照顾豆包的活就落在了周渡身上。
周渡把豆包捂被子里后,也没有管它,锁上卧房门,去到一旁的沈家,直接踏进沈家药房。
从沈家药房出来的时候,周渡手中端着一碗,沈暮开的方子,李鱼帮忙煎制的风寒药。
周渡端着煎好的药碗走回卧房,从被褥里抓出被捂得昏昏欲睡的豆包,捏着它的狼嘴,把药全给它灌了下去。
药是强灌的,豆包不可避免地被呛了几下,但它触及周渡眼底的愠怒,不敢发火,只得委委屈屈地蹬着四个爪子,一点点地咽下这碗苦涩的风寒药。
等它把碗都喝下后,周渡又把它给塞回被褥里暖着。
一通操作下来,豆包似乎感觉出周渡好像不生它气了,讨好地用舌头舔了舔周渡的手背。
都过去大半天的功夫了,周渡心中的气也消散了,现在见豆包讨好他,也不再凶恶,指腹按了按它的脑袋,低声哄道:“睡吧。”
在周渡的安抚和药效的作用下,豆包很快便闭上眼沉沉睡去。
周渡待它熟睡后,拉开房里的暗门,走到侧边的小亭子里透气。
沈溪正在对着小亭子的窗户处切菜,看见周渡从房里出来,轻声问道:“豆包怎样了?”
周渡神情冷漠道:“灌了药,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
沈溪抬眼瞧了瞧周渡脸上的神情,轻轻笑了笑,又低下头去切菜了。
沈溪刀工很好,切菜的时候,会发出一阵有节奏的悦耳声,噔噔噔噔地听得人舒心。
周渡听着他切菜的声音,心情也跟着平复下来。
沈溪的速度很快,没多时面前一篮子的菜都叫他给切完了,他右手向旁一伸,要取碟子来装菜。
就在他取了碟子往回收时,不知为何他手上的碟子一松,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动作太快,周渡也没有看清碟子是如何落地的,他忙出声问道:“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