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渡好像过份信任沈溪了,而且两人好像经常待在一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好得跟亲生兄弟似的。
陈青山这里刚抓住一丝头绪,那边沈溪就把新房的每个角落都看好了,出来对陈青山说道:“青山叔,这段不在家的日子,麻烦你了,过几日,请你吃饭。”
陈青山掐断思绪,摆摆手道:“都是一个村的,什么麻烦不麻烦,何况周渡给了钱的,吃饭就不必了。”
陈青山也没多想,还以为是周渡让他这样说的,心里想着周渡自己都不会做饭,请他吃饭,还是得麻烦沈溪,便没有答应。
沈溪见他不答应,也没有强求,归正过两日,这顿饭,他不吃也得吃。
陈青山没应下周渡宴请他吃饭的事,又想起周渡手中拿着的几样东西来,向沈溪问道:“ ,你知道周渡这是去办什么了吗?”
周渡自来他们桃源村,人情往来极少,到现在为止村里跟他说上话的人,屈指可数,陈青山实在是想不通周渡究竟是有什么事,竟然让他连新房子都不关心,前去送礼。
沈溪当然知道周渡去干什么去了,透着股喜气的笑意从脸上蔓延开,眉开眼笑地对陈青山卖关子道:“当然是去办好事儿去了。”
“好事?”陈青山见沈溪笑得这般喜气,咂摸道:“难不成是娶媳妇的好事。”
旋即又想,周渡连个看对眼的人都没有,这才从县城回来,哪儿有可娶的人。
还想再问沈溪两句,沈溪只是笑笑,笑而不语了。
得了,人家不愿意说,陈青山也不再刨根问底,看天色着实不早了,家里人还等着他回家过小年,也不再耽搁,对沈溪道:“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沈溪将他送出新院子,客气道了一声:“青山叔,慢走。”
陈青山摆摆手,正待离去,又瞧见沈家院子里站着的十几号黑色劲衣的护卫,张张唇,还想向沈溪打听点什么。
旋即想起今日给他说话那人身上那股久居上位者的气势,实在不普通,比起他在县城里见过的县令气势还要足,说不准来头比县令还要大得多,像他这样的小人物,还是少管闲事为好。
于是刚到唇边的话,就这样无声被他给吞咽了下去,最后什么也没问的,离开沈家这边,向自己家去了。
周渡提着东西,横穿整个村子,一路向王梅家而去,路上村里人都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一副想问又不知该怎么开口的样子,好看极了。
周渡不跟村里人来往,村里人对他也不熟悉,但他在桃源村落了户,又在村里起了房子,以后就正儿八经是他们桃源村的人了,这里他又猎到熊去县城卖了回来,不少人就想跟他套套近乎,想向他问问县城是怎样的光景,熊是怎么卖的,卖了多少钱,等等。
但这话好几次堆到唇边,他们就是问不出,主要是这周渡待人太冷淡了,你跟他打招呼,他点点头,就走了,想搭腔都找不到话说。
因此周渡提着东西从他们面前路过,他们想问他去做什么,但没有一个人问出口,最后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周渡跨步进了王梅家。
桃源村不是什么大村,整个村子就几十户人左右,周渡他们从县城回来的消息,很快就有多嘴的跑来跟王梅说起来。
周渡来到王梅家门口时。
两人正八卦着周渡这次卖熊究竟卖了多少钱,她们八卦的主角就出现在她们面前,顿时两人都是胸口一噎,赶紧闭上了嘴巴。
这种背后说人闲话,还叫人听到的场景,实在是太尴尬了。
周渡耳力不差,这一路走过来,已经听了不少 讨论他的话,这会听到王梅也在八卦他,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他见王梅尴尬地看着他,冲王梅颔首道:“找您有些事。”
王梅从凳子上站起来,想到上次她只是给周渡说个媒,周渡就把她给好一顿损,今天被他逮到她说他闲话,还不知道要被他损成啥样,不禁有点紧张:“什么……什么事?”
周渡也不废话,将他提来的东西,恭恭敬敬地摆在她面前:“请你做媒。”
王梅看到周渡给她提来的东西,不确定道:“做媒?”
周渡向她肯定道:“嗯,做媒。”
王梅想起上次的事来,心里还堵着一口气,连问都没问,便摆手道:“你另请高明吧,你的媒我做不了。”
遭到王梅的拒绝,周渡也不觉得意外,当下也不解释什么,只是平静道:“你可以打开看看我送的媒人礼再决定要不要拒绝。”
周渡人高马大的,王梅看见他还有杵,听他这样一说,心想也是,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是以没多想地打开了周渡提来的几样请媒礼。
篮子里除了寻常的红布,几样糕点,和酒以外,在角落的一旁,竟然还静悄悄地躺着两个漂亮的碎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