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夫君出马,必然马到成功,”沈溪露出了一点小得意,从问客栈老板要来装狼皮的麻袋里掏出一张狼皮来给他瞧,“你看,我们连狼皮都带回来了,总共十五匹狼,一匹不多,一匹不少。”
办事处的先生瞧了瞧沈溪手中的狼皮,确认没有错后,点了点头:“没有错,是真狼皮。”
先生看过狼皮后,找人快马加鞭去柳树村核实。
在这里等着也是无聊,沈溪索性与先生聊起天来:“这次进山说起来轻巧,但实则也凶险万分。”
先生一边办事,一边听他话说,觉得有趣,也会回他两句:“怎么个凶险法。”
沈溪脸上立马露出后怕的神情来,吹嘘道:“原本我们也是没有这么快找到狼的,谁知道那群狼咬死了几个人躲进深山里可能觉得没人能够奈何它们,它们又从山里跑出来要咬人,正巧叫我们遇上。”
“哦,然后呢?”先生听得来了兴致,放下笔,连公务也不办了。
沈溪继续道:“然后我夫君就一个人对抗十几匹狼啊,那狼可狡猾了,趁我夫君不注意一口咬上我夫君肩膀,若不是我夫君反应快,这会胳膊恐怕连胳膊都没了。”
周渡在一旁见沈溪把事情原委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太阳穴忍不住又隐隐抽痛起来。
偏偏他每次胡说八道的时候,神情都会显得格外认真,让人产生不起半点怀疑来。
果不其然,那听得正起劲的先生没有怀疑地朝周渡看了眼。
周渡也确确实实受了伤,他的唇色本就偏淡,这会更是略显苍白,再配合着他那张冷峻的容颜,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办事处的先生看过后,惊道:“严不严重,去医馆看过没。”
“还没呢,”沈溪摇摇头,担忧道,“这不正等着交了任务领了银子去瞧瞧,希望不要落下什么病根。”
那先生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周渡的肩头,虽看不见周渡的伤口,但从周渡那支撑着没有半点吃力的样子来看,也看得出来,没有伤到筋骨,安慰沈溪道:“别担心,你夫君身强体壮的,回家多休养些时日,能恢复过来的。”
沈溪笑得勉强:“承你吉言了。”
没多久,那快马加鞭去柳树村核实的人就回来了,他的马还没有跑出安阳镇,就遇到几个柳树村的人。
昨天周渡和沈溪从山里出来,柳树村的人可都是看着的,这会他一问两人的体貌特征都能对上,便打马回来交差了。
核实过没有问题后,办事处的人也爽快,一匹狼五两银子,周渡打了十五匹狼,总共七十五两,他们一分不少地结给了周渡。
另外考虑到周渡打狼还受了伤,先生还额外给添了三两银的治伤费。
一共七十八两银子,放在一块靛蓝色的布包里,抱在怀里沉甸甸的。
刚一出办事处沈溪那张笑得勉强的脸,瞬间就开心起来:“周渡,多了三两银子呢。”
周渡见他开心,自己也开心。
沈溪抱着银子笑得月牙弯弯:“这下好了,我本来还在愁你为了打狼亏大了,有这些钱我就可以给买些补品,好好补一补。”
“不用,”周渡不在意道,“小伤而已。”
见血了的伤口怎么能叫小伤?
沈溪才不管周渡,反正他已经在心里下定决定,回去之后就天天给周渡做好吃的,争取把他亏损的这点血给找补回来。
走出办事处好久,沈溪抱着银子的心都还在激动:“周渡,我从来没有抱过这么重的银子!”
周渡见他直喘气,以为银子太重累到他了,伸出手去提怀中的包袱:“我来吧。”
“不用,不用,”沈溪考虑到周渡手上有伤,说什么也不让他提银子,“就这点重的银子再来一倍我也能提着走,我不是被重量给压倒的,我是被银子给压倒的。”
沈溪长到这么大,见过最多的银子就是家里修房子那年,沈暮一口气掏出来的全部家底,五十两银子,而那些银子他只看了一眼,便就再没见过。
而周渡的这些银子却不同,是他能够真真实实触碰到的,虽然不是他的,但是能够真切地抱一回也算过瘾了。
周渡听出他话语里的意思,古井无波的眼眸里浮上点笑意,问他:“喜欢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