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口气都很微妙,苏杀在旁边越听越奇怪,却插不进话去。
好不容易等铁枢走去香案前为祖师爷上香,他拉拉单画的袖子,故意大声说:「单画,快把东西给铁道长,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袖子被甩开了,单画走到另一边。
他站的地方刚好跟苏杀还有铁枢构成一个三角形,摘下坠子,冷淡地说:「是可以离开了,不过不是『我们』,是『我』。」
「『我』?」
苏杀没听懂,铁枢上完香,转身看他一脸懵懂,不由得笑了,对单画说:「看他的长相,我以为会很难调教,没想到是个老实人。」
「很正常,毕竟比你卑鄙的人不多。」
这话说得越发奇怪了,苏杀来回看他们,问:「你们在说什么?」
「我很高兴你对我感兴趣,这样的话,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就不会无聊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单画送给我的祭品,所以在今后的岁月里,将由你来代替他留在这里。」
「契约不是说把紫玉如意给你就行了吗?要我干什么?」
「他不这样说的话,你会乖乖跟他来这里吗?」
铁枢瞟向单画,苏杀被他带动着,也不由自主看过去。
单画眼帘低垂,脸上平静无波,仿佛他们说的不是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杀急了,走过去拉住单画的手,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单画,你告诉我!」
单画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苏杀还要追上前去问,半路砰的一声,额头撞到了,他捂着头向后晃去。
他跟单画之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堵透明墙壁,苏杀试着摸摸,只能触摸到冰冷的墙面,却不知道该如何闯过去。
他又往其他方向跑,结果也一样,四面都是透明墙壁,将他罩在里面无法出来。
他气得看向铁枢,质问道:「是不是你威胁单画这么做的?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铁枢耸耸肩,微笑不语,倒是单画开了口,抬起头,说:「目的就是把你引来。」
「为什么?」
「你听说过伥鬼吗?」
苏杀一怔,他当然知道这个典故 被老虎咬死的人会变成伥鬼,伥鬼想投胎重新做人,就得找其他人给老虎当食物,这就是所谓的为虎作伥。
听到这里,他隐隐明白过来,问:「我就是那个替死鬼吗?」
「是的,这就是我跟铁枢的契约,只有为他找到了新的仆人,我才能重获自由,离开扇子的世界,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了,不想再待下去了。」
到底有多久,单画从来没说起过,苏杀也无法想象。
回想跟他相遇、相识、争吵又和好,还有各种欢爱,他一直以为单画是喜欢他的,没想到原来都是为了今日的布局。
苏杀有些茫然,随即愤懑涌了上来,质问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为了出去,不惜勾引我?做戏给我看?」
「是的,这种事你情我愿,再说还是你占便宜了,你还羞辱欺负我,不会以为我真的不在意吧?」
想起强迫单画的事,苏杀感到愧疚。
道:「那次是我的错,你不开心,可以跟我说,让我怎么赔罪都行,但你不想做伥鬼,就去害其他无辜的人,你于心能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