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指印不像是我外公的。」
原来在孙哥跟婆婆折腾的时候,夙云深已经把借据看完了,最后是双方的签字画押。
签字是孙哥找人模仿的,指印也是伪造的,反正夙老爷子早去世了,难不成他们还能对比出来不成?
所以一听夙云深这样说,孙哥立刻把对婆婆的恐惧抛去了一边,一巴掌拍在桌上。
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是假的了?你看得到吗?」
「看不到,但我可以感觉出来。」
夙云深的手指在借据的笔迹跟手印之间划动着,说:「这手印无法给我熟悉的感觉。」
「我就知道过去了这么久,你们一定不认账,所以我把当初公证人的证明信也带来了,如果你们拒绝付钱,我就请我的律师联络你们,到时我们法庭见。」
「都这么久了,你还能找到当年的公证人,真厉害啊。」
夙云深微笑着又伸手触摸其他的资料,口气看似称赞,但仔细品味后,又觉得那更像是揶揄。
孙哥狐疑地问:「瞎子不是都看盲文的吗?你这样摸摸摸,能摸出什么来?」
「比起盲文,我更喜欢这种普通的文字,只要用心,是可以阅读的,你有没有觉得很神奇?想不想学?」
「呸,老子又不是瞎子,为什么要瞎子摸象?我不想学,我只想要钱。」
「可是我真的没钱啊。」
夙云深放下手里的资料,很无辜地看过来。
「其实这借据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钱,这栋住宅是我外公留下的,为了继承它,我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缴税了。
这些年来我们都是靠典当过日子的,所以别说七十万,我家里连七千都拿不出来。」
收了这么多年的高利贷,这种哭穷的方式孙哥见得多了,为了套到钱,他表现得很有涵养,问:「那你不用工作吗?」
「不,我身体不好,一出门就会晕倒,所以这辈子出门的次数加起来一个巴掌就数得过来。」
「可是我听说你会针灸。」
「会的,不过都是客人登门来请我针灸,就是赚点小钱花而已,我听孙先生的声音,你有脾虚胃寒之症,要我帮你针灸一下吗?针灸费我们从欠款里扣也是可以的。」
什么叫『也是可以的』?照这样抵债,就算把他针得全身像刺猬,针到下辈子,那七十万也讨不到手。
看看夙云深衣服上的白玉,孙哥眼珠转了转,有了新盘算。
他好心地说:「要不这样好了,你不是靠典当过活嘛,有什么东西,可以典当给我,我认识古董店的人,我会给你个好价钱的。」
「这样不太好吧,您是债主,我不好意思让您辛苦啊。」
「没办法,谁让我是好人呢?」孙哥说做就做,往前探探身,问:「你都有什么?拿出来看看。」
「我家后院有个百宝藏,里面放了祖上囤积的一些古玩物件,你们可以去看看,有喜欢的就拿去抵债好了。」
夙云深说完,把阿宝叫过来,说:「带这两位先生去百宝藏。」
一听百宝藏三个字,孙哥跟二毛激动得眼睛都发光了,顾名思义,那里面一定放了不少宝贝吧!
阿宝手里拿了根糖葫芦,正吃得起劲,冲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跟自己走。
两位债主立刻起身跟上,夙云深又叫住他们,说:「东西随你们拿,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