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太久太久的失落与萧索之词,模模糊糊的总不真切。

可如今听来,少年的声音骤然如微风拂面,清朗得像是天瞬间亮了起来。

随后斫肢剜心的剧痛在黎明破晓的刹那过去后,再次如潮水般的袭来,他阖眼,这声音便如同烙进了破碎的灵魂里。

而此时,叶潺这样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轻轻问他:“哥哥,这样的事情如今发生在你的身上,你是否也会怪我?”

谢东出定定看他的眼睛,半晌没有说话。

不,他爱他。

只是叶潺更想要怪自己。

他能将星君的事情记到如今,念念不忘,更别说现在伤害的还是他哥。愧疚和酸楚像是铺天盖地的浪潮,几乎就要将他淹没。

他当年无时无刻的不在怀疑,自己真的是天才吗?莫非其实是世间最愚钝的人?不然怎么会连个符 都写不好?

而现在的他又无比的迷茫,心说这莫非就是自己过分狂妄所受到的天谴吗?不然究竟是谁,为什么连他哥都不放过?

他越想,这些年好不容易重新积攒起来的信心,差点再次垮掉。

谢东出用手轻轻抚在他的额头,仔细描摹他的轮廓,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道:“你要信我。”

叶潺一怔,不由自主看着他。

“方才我说,眼见未必为实并非骗你。世界上有的人,披着世间最为浩然正气的皮囊,却生着世间最肮脏卑劣的贱骨,流着世间最自私自利的血液。”谢东出淡漠道:“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漂亮的骨相。”

叶潺心头猛地震颤,竟是从这里面敏锐的抓到了重点。

所以说,谢东出的意思是有人在其中作梗?

“你仔细想想。”谢东出提醒道:“你在写生机的时候,是否有拿过自己的魂魄做保?若是这生机写得有问题,为什么你还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