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霜师弟。”是凝水的声音,“遥遥闻得弦断,我有些担心。”
此刻,室内由辟寒剑剑气冰冷而凝结出的满室冰霜早已化水,滴滴答答地淌过桌面、书架。
水滴也落在江远寒的手背上。
他这辈子就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儿。那种鼓噪热烈的心跳又来了,果然比一切的战争都有趣,都让人兴奋。
李承霜的声音很稳:“多谢师姐,并无大碍。”
他说这话时,目光还看着江远寒。而江远寒紧张得脊背发毛,可越是紧张,他就越兴奋,低头主动送上唇瓣,像小兽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小师叔的唇瓣,喉咙里压着喘息的声音,像当面偷情。
李承霜眸色愈深,情绪也渐渐沉淀下来。
飘雪止住了。
凌波道人转过了身,没有再问什么,目光却遥遥地眺望远方的月。
在月色辉映之下,巨大的鲸跃出海面,望归岛三面都是海,此刻浪潮翻卷、波涛隐隐不停,海底的妖兽发出听不到的吟唱,从最宁静的夜空里,蕴藏着最狂暴的气息。
她担心的不是弦断,而是……
凝水叹了口气,无声地闭上了眼。
第十章
满室的寒霜化为冰水。
凌波道人已经离开了,她似乎真的只是前来随口过问一声,但仅仅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已经完全勾起了江远寒的兴趣。他从不知道原来这种事,也有一种在生死边缘游走的刺激。
而且小师叔的嘴唇很软,软绵绵的,磨久了收不住牙,很容易就咬破。也不知道他从哪儿继承的恶劣趣味,就是特别喜欢看正人君子被他胡闹得衣冠不整、一团糟的样子。
江远寒年纪虽然不小了,但玩心很重。从前是不经打击永天真,而如今经过了许多的打击,就更加不愿意变得稳重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