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哥哥,吩咐人准备温水,他要沐浴。”李洛道。
顾郡辰觉得,他应该先把李洛塞进水里洗一遍。
待耳房的水准备好之后,李洛牵着野人的手走了进去:“来,洗澡吧,你把衣服脱了。”
“好。”野人脱衣服倒是爽快,三两下把自己脱了精光。可是看着他赤着的身体,李洛的心被紧紧的揪了起来,他的全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伤痕。虽然只留下了疤,但可以想象,那是多么激烈的打斗,才能留下这样的疤痕。
“不疼了。”野人看李洛盯着自己,赶忙道,“一点都不疼了。”
“你是怎么受伤的?为什么会伤的那么重?”李洛问。
野人想了想,却是想不出所以来:“不记得了。”
“那你住在哪里?身边没有人吗?”李洛又问。
野人想了想:“山上、洞里,只有它。”指着白雕,“刚醒来的时候有两只白鸟,后来生了它,再后来两只白鸟都死了,死之前剩下了两个蛋。”在野人的思想里,那是白鸟,他根本不知道这是白雕。
李洛把野人的话组合起来,也就是说他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两只白雕,两只白雕接着生了一只小白雕和两颗雕蛋,然后白雕死了之后,他一直住在洞里。
什么都不记得了,仅仅是因为顾郡辰身上的气味,所以跟着找来了吗?李洛蹙眉,眼眶微微的变红。
“不疼不疼。”野人抱住他,“洛儿别哭,不疼。”
李洛看着他,心思很复杂。这个人,当真是自己的生父吗?除了李忠铭之外,怕是没有第二个人能认出他了。他是洛氏一族的人,那么神秘的洛氏一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受伤至这般境地?
等野人洗好澡,李洛拉着他坐下,又找来一把小刀:“我给你剃须,好不好?”
野人对李洛是全身心的信任,只要李洛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所以一听李洛这么说,他抬高了头:“嗯。”
真的像个孩子一样。
李洛看着,有些心酸。这个人的武功极高,孟德朗、李忠铭、郡一、顾郡辰、李长诚,这些人中,没有人的武功能比得过他。他们联合起来,恐怕这人也能来去自如。如此高的武功,能把他伤到全身是伤,光是想,李洛都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