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了解她。管她瞎不瞎管事,有二房在呢,我们只要站好队就好。”李晖接着又转了话题,“满姐儿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李晖媳妇说到女儿,心疼的厉害,“每天关在房间里,整个人也死气沉沉的,对什么都没兴趣。这都十六岁的人了,你说怎么办?”
“以前就是你太挑剔。”李晖道,“如果早点把她嫁人了,也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你是国子监祭酒,国子监那么多人,你就不能给她挑选一个?”李晖媳妇反驳道。“我那是去挑女婿的吗?”李晖的声音沉了下来,“把池哥儿弄进国子监我就废了不少心思,你不让他去外地,按照他二甲进士,去外地当个县令,三年后再调回来,然后升一升,这多好。偏偏你不肯。”
“温哥儿一家还在外放呢,我哪里舍得把池哥儿再外放?就你不想儿子,不想孙子。”李晖媳妇道。
李池被李晖弄进了国子监,当了国子监的七品助教,一个月也有25两月例,还分到了350亩的良田。良田的地契在李晖媳妇的手中,但是良田的收入却是要交给公中的。
“得得得,好男儿L志在四方,你晓得什么?”李晖不想跟她吵,真是越老越不懂事。
“我有个想法。”李晖媳妇也不继续这个话题,“咱们家中,你是四品:一个月50两银子,还有700亩良田,都交给公中了,现在加上池哥儿的月例25两和350亩良田,可公中给我们的有什么?连我们上交的三分之一都没有不如我们和公中也分家吧。”
分家这种事情李晖倒是没有想过,男人的想法总是没有女人仔细。而且李晖从出生到现在,李老太爷一直很看重他,也因此他在李家过的着实挺好的。现在听自己媳妇这么一说,马上否决了:“父亲还在说什么分家?你让父亲怎么想?”古人有种思想,长辈在不分家。否则就是不孝。
“我说的分家又不是单过,咱们的公中要独立出来,分的是公中。”李晖媳妇解释,“按着我姑母这样的性格,迟早还会惹出麻烦,到时候被洛哥儿赶出去了,咱们不一样得跟着走?公中独立出来,便是他们那边惹了事,跟咱们也没有关系,而且你官道上也需要用银子,池哥儿说亲也要用银子,满姐儿嫁嫁人也要用银子,你指望公中?老太太的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想想。”李晖道。
“你想什么呢?”李晖媳妇又道,“鸿哥儿成亲多么气派,就是二弟不在了,二万两银子的聘礼,按照侯门世子的规格,洛哥儿的做派让谁都是心服口服的。五干两银子说拿出来就拿出来,我听说淋姐儿成亲的时候,他还给了一千两银子的压箱底。去年五月份他来的时候,圣上才上给了八干两银子,他去年买庄子买良田都用了一半了,他哪来这么多银子?说明他私下肯定还有钱,财不露白的道理,他一个六岁的孩子都知道,咱们呢?咱们身上有钱吗?你别想着现在,还得想想以后,想象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孙子。”
李晖这个人,大事上精明,小事上不管事。这是被李老太爷教出来的结果,可是现在听自己的媳妇这么一分析,也是有道理的。“我会找父亲谈谈的。”
“不如你找洛哥儿谈谈?”李晖媳妇犹豫着道,“父亲也不是个能做主的,他现在每天去外面逛达,听听曲子,找人下下棋。”
“我一个大伯找他一个小侄子去商量?这不叫人笑掉大牙吗?”李晖不干。
“谁笑?啊?你告诉我谁笑?关上门都是自己家里的事情,谁笑?你看三房,三弟都两年没回来了,三弟妹一个人过着,还要被姑母压着,就是不找人商量。谁会笑你?外面能知道吗?”李晖媳妇这泼辣劲一上来,李晖都没有办法了。
当初看上她,就是觉得她精明,稍微泼辣一点,家里也不会吃亏,又是老太太的侄女,现在想想,这媳妇找来就是自己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