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一点工作上的事。”诺菲勒倏然回神,低着头率先钻进了厨房。
邵城跟了进去,一边在极近的地方教他煮面块,一边低声道,“诺菲勒,我知道战舰的事情不好处理。如果实在掩盖不了,你全都推到我身上,我是主使者,又是雄虫,军部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您怎么这么说?”诺菲勒蹙眉,目光下意识地转向门口,“是不是尤金跟您说了什么?您放心,昨天的事情除了我的几个心腹,别的虫都不知道,不会暴露的。更何况您只是向我寻求帮助而已,调动战舰是我自己的意思,您不必在意。”
邵城抓着他的手,气急败坏地道,“什么叫你自己的意思?诺菲勒,我知道你为朋友尽心竭力,不计后果,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这个事情最大的责任在我,我是不会逃避的!”
听到‘朋友’二字,诺菲勒被雄虫抓住手腕而快速跳动的心脏缓了下来,心里酸溜溜的,不知是该羞愧,还是该委屈。
他没他想得那么伟大,不是为了什么虫都能尽心竭力,不计后果的。
可是他做了这么多,雄虫还是不懂他的心思。他从头到尾,都把自己定位在朋友的位置,而不是追求者。
他自认长得不差,虽然比起亚雌来身材不够娇小,腰肢不够柔软……
难道他就非要亚雌不可吗?
诺菲勒垂着眸子,薄唇抿得紧紧的,脸色阴郁,眉目间还有一丝黯然。
邵城看得心头一软,怔怔地松开了手,小声道歉,“诺菲勒,我刚才太急了,不是故意凶你。我道歉,你别难过了好不好?我承你的情,可是我也担心你的处境……”
雄虫的语气软了下来,脑袋凑得极近,一句又一句小声地哄。
诺菲勒听得脸红耳热,早就把那点小小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牵唇笑了笑,表情有点无奈,“邵先生,您想得太多了,我已经把会暴露的因素都处理了,绝对不会出事的。我不知道尤金跟您说了什么,但我可以告诉您,他那张嘴就喜欢夸大其词,您信一半就好了。”
汤锅里升腾而起的热气中,诺菲勒的眼睛就好像两汪碧绿的潭水,朦胧静谧,似乎隐隐含着某种说不出口的情意。
邵城看得心头一跳,呐呐地点了点头,目光却忍不住滑向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忽然很好奇,近距离看见这张脸上露出羞赧窘迫,会是什么感觉?
那只雄虫一定很激动,很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