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现在精神非常不稳,但就像柒曜真人推测的那样,我怀疑六儿并非感染了疯病,只是灵识受创。但……保险起见,我会把我自己和六儿关在院子里,一日三餐让廖师傅帮忙摆在院门口,等五日后再看。这期间,如果有了什么新消息,还得请你递信给我。”
“那天梁城这边可有什么防范措施?”
“这你不用担心,槐树的根系所致之处,桑鸦已经无法进来了。”祝鹤澜提起那大巫的名字,目光中气温骤降,“他对六儿造成的伤害,我定会让他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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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五日,祝鹤澜将自己与重六关在小院里,谁也不见。到时间了廖师傅便亲自将饭菜放在院门口,祝鹤澜稍后将食盒拿进屋里。
重六的精神状况没有好转,但在祝鹤澜每日用咒符和茶汤的控制下,勉强抑制住了恶化。他仍然因为鼓声无法入眠,到现在五天下来,一共睡了不到四个时辰。
此时的重六昏昏沉沉,头脑里像灌了铅,呆滞地蜷缩在床头。祝鹤澜一连叫了他三声,他都仿佛听不见一样。
祝鹤澜叹了口气,拿着刚刚放在热水里沾湿又拧干的手巾走向床榻,坐在重六身边,一手轻轻掀开重六额前的碎发,一手细细地给他擦着脸,口中轻柔地问,“烫吗?”
重六摇了摇头。
“今天外头天气不错,一会儿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吧?”祝鹤澜给重六擦完了脸和脖子,便站起身去衣箱里找出两件厚实的袍子和披风。他拉着木偶人一样的重六下了床站起来,一件件外衣往身上套。
重六随他摆弄,又被他拉到铜镜前坐下。祝鹤澜用梳子仔仔细细梳理着重六的头发,每次遇到打结便无比耐心地一点点理开。窗户开了一条缝,冬日的寒气被淡黄色的阳光送到脸上,冰冷和融暖奇异地兼容并蓄。
“鹤澜,你好像很久都没有出过院子了。”重六忽然开口问道。
祝鹤澜没有将松明子告诉他的事告诉重六,担心给他的精神增添更多负担,“嗯,我想陪陪你。”
“槐树没事吗?”
“它很好,长大了不少。等你好点了,我带你去看它。”
重六沉默了一会儿,又问,“谁背叛了我们……你有查到吗?”
祝鹤澜没有马上回答。他给重六束好发,伸手在重六的后颈上轻轻摩挲,“我们现在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