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与缘初一起上山的,还有徐寒柯和柳盛二人。他们告诉师兄的种种情形,实在太令人难以相信。
什么两千年前的地下古城、山一样巨大的恶肿、从洞里爬出的怪物、还有两个重六什么的……
他知道祝鹤澜有些事没告诉他。
是为了保护管重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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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鹤澜轻轻推开门,一束阳光随着他的脚步淌进重六和朱乙的屋子里,像是给一片密不透风的墓穴劈开了一道裂口。
重六盘着腿坐在床上,正在低头看着放在腿上的书。他转过头来,习惯性地弯起眼睛笑对祝鹤澜笑了笑。
但是祝鹤澜能分清重六发自内心的笑和职业习惯的笑之间的区别。
“屋里这么黑,看书会把眼睛看坏的。”他说着,将餐盘放在桌上。他注意到早上送来的两块胡饼还没动过,便轻轻啧了一声。
重六忙道,“我一会儿就吃!”
“都什么时候了还一会儿?先把午饭吃了,我跟你一起。”祝鹤澜不由分说地拉开一张椅子,命令道,”过来坐下。“重六只好哀叹一声,不情不愿地在凳子上坐好。
祝鹤澜把胡饼掰开了泡在热腾腾的稀饭里,旁边配上几道酱菜,“快吃吧。”
重六端起碗稀里糊涂地往嘴里扒粥,却根本尝不出什么味道。
“后天就是除夕了,年夜饭你想吃什么?”祝鹤澜轻声问。
这是重六在槐安客栈过的第一个年。他啊了一声,受宠若惊,“年夜饭还能点菜?廖师傅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我说可以就可以。”掌柜喝了一口粥,很有派头地说道。
重六低笑两声,但那笑容很快就淡下去了,甚至有点勉强,“还是让朱乙小舜点吧,我不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