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有些意外,忙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从店里出去,把乞丐拉到附近一颗树后。
“你怎么跑来这儿找我了?”
这乞丐是重六打听消息的源头之一,平时都是重六去见他,他不曾接近过汴梁大街。
赖头神色古怪,从破破烂烂的衣服里翻出来一封被他捏的皱皱巴巴的信。信上写着重六的名字。
字迹陌生。
“这是你的名字吧?”赖头指着那三个字问,“我看着像。”
赖头认字不多,看字就像看画,只能看个大概。
重六皱眉,“是谁让你送信的?”
“没人让我送,是我昨天收工回城墙根那,在自己的铺盖卷下头找着的。这不今天就给你送来了。”
重六心中的惶惑不安愈发扩大,因为他隐约能猜到,这封信是百晓门的人发给他的。
自从他动用关系救过祝鹤澜,要想找到他的世俗身份再简单不过。只是这么久都没人理他,怎么现在突然……
重六从兜里掏出来几个铜钱递给赖头,“麻烦你了。”
乞丐欢天喜地地走了。重六将信揣在兜里,借着上茅厕的机会才拿出来看。
仍是一首乐府长诗,但传达的信息只有一个。
看来今晚他得出门……
重六一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更不安的是祝鹤澜也一直没出现。槐树到底怎样了。他也不知道。
总算到了客栈打烊,今夜又是福子值夜,他便早早回了屋。朱乙不在,他得以早些做好准备,换了衣服拿上面具,悄然从后院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