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令尊沈老爷带着尚且年少的沈员外来与我谈生意,定下了这契约。您和令尊都是按了手印的。这份契约书,您二位也有一份。”掌柜友善一笑,“可是需要我诵读一遍,给您提个醒?”
此时的沈钰轩和沈老夫人早已失了一开始的气焰。而这一句更是沉重一击。沈钰轩慌张得冷汗都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重六不禁好奇,十年前沈钰轩和他爹到底从掌柜这儿订做了什么。
掌柜继续说道,“你们只知道我的规矩是契约要写的细致,一定要用血画押。你们却不知道,这契约上的每一个文字,都是有重量的。”掌柜顿了顿,双眸中一簇透骨的寒芒迸射而出,“我再说一遍,我能给你们的,自然也能收回。”
现场一片寂静,沈钰轩看看已经失了气焰的母亲,一时没了主意。
“够了!”
忽然入局的威严声音,顿时就将整个场面蔓延的古怪慌乱压了下去。
沈钰轩的父亲沈老爷站在远处,冷静地命令道,“让奶妈把芊芊抱出来,让她们母女二人跟祝老板走吧。”
众人愕然,没想到一向很少再管家事的沈大老爷竟然妥协了。
见没人敢动,沈老爷怒喝道,“都聋了吗?!还不快去!”
众家丁婆子立刻动起来,各自奔忙。沈老夫人似乎想对自己的夫君说些什么,可沈老爷看都没看她,径直走向祝掌柜,竟然主动作了一个揖。
“祝老板,拙荆见识短浅,方才冒犯了。请祝老板千万不要见怪。”
重六知道凡是跟掌柜做过生意的人,都对掌柜怀着深深的敬畏。就连国师也不例外。
掌柜手里握着的,到底是怎样的力量?
祝掌柜收起了契约,笑吟吟地还了一礼,“无妨,今日也是我们唐突了些,还弄坏了您家的大门。明天我定会将双倍的赔偿金奉上。”
“一扇门而已,祝老板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家里有些新摘下来的茶,不知祝掌柜是否口渴?“”不了,店里抽不开身。“两人寒暄的时候,已经有乳母将一名大约才一岁大的小女娃抱来了。绿织一看,便挣脱了搀扶扑了上去,哭着将她的女儿抱在怀里,仿佛再也不愿意松开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