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言果然不愧是主掌整个联邦国经济脉络的商人,实在太懂说话之道,不像一般人一样说我想把这束花送给你,而是以询问的语气问我可以送给你吗,把自己放低了,以一种低姿态望着对方,那双深邃的眼睛也带着安静的恳请,任谁都无法拒绝。
唐浩初把花接过来,并因这不同于花香但又好闻的味道动动小鼻子嗅了嗅,然后明确表达了喜欢,声音还不自觉地带了点鼻音:“……嗯,很好看,谢谢你。”
他不刻意压低嗓音时的声线对傅程言来说特别没有抵抗力,此刻带了软糯的鼻音,更受不了了,想要把人紧紧抱进怀里,再狠狠吻上去。
傅程言到底忍不住把人抱住了,在他耳边低喃他的名字:“浩初,浩初……”
这两个字被他唤的异常轻柔,仿佛被舌尖亲昵地轻抵着,无比珍爱地含在唇齿间,连腔调都缠绵而细腻。反正之前都表白过好几次了,傅程言也不在乎什么泄不泄心意或有没有尊严之类的事了,在心上人耳边继续低喃着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何时起,变得特别特别爱你,你这样聪明和厉害,肯定知道为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唐浩初被弄得耳朵痒痒的,不由缩了缩脖子,歪头躲到另一边,傲娇地哼了一声,话音还带出一点小孩子的娇气,“哼,我知道也不告诉你。”
于是傅程言故意装出一副十分凶恶的样子,声音也恶声恶气的,像吃小孩的狼外婆一样,“快说,不说我就把你吃掉了!”
唐浩初被他的神态和语气逗乐了,抿着唇表示就是不说,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含着笑,仿佛在暗处也会透出光,漂亮极了。
如此动人的景象,如此放在心尖上喜爱的宝贝,就只是这样在怀里抱着,傅程言实在是不满意。声音装得更凶恶了,因为要掩饰**的喘息,“说不说,再不说的话,我就亲你了,一直亲到你说为止。“
小大佬一点也不怕,只管眉眼弯弯地偏过头,试图躲开对方在他脸颊上轻蹭的下巴,——傅程言下巴上的胡子没刮,十分扎人。躲来躲去躲不过,竟微微嘟起唇,主动在满是胡茬的下巴亲了一下。
这一亲对傅程言来说简直如同点燃了引线一样,满心的爱欲再也控制不住了,甚至觉得大脑轰的一下,理智都烧成空白,低头便狠狠封住了少年的唇。
他的动作实在太激烈,像沙漠缺水的旅人终于遇到甘霖般疯狂地掠夺和索取,吻得又深又重,唐浩初被亲到差点喘不过气,只能一点发出浅浅的鼻音。
待理智稍稍回过神来,傅程言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急切和粗暴,而相对于他的情动,少年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又无法看清少年的表情,——营地里没通电,全靠油灯照明,而床边的这盏油灯快燃尽了,光线很暗,只能看见他静静躺在那里没有动。
傅程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是不是不喜欢他这样?是不是觉得他冒犯他了?
毕竟没有任何恋爱经验,又一贯冷静自制,很少失控过,傅程言开始忐忑起来,暗中掐了掐自己迫使身下叫嚣的某处平复下来,又不舍地在少年的唇瓣上安抚性地亲了一下,就打算悄悄地下床,好让身体和脑子都恢复冷静,顺便也反省反省。
双脚落地没多久,刚踏出了第一步,就听到身后传来软绵绵还带着娇气的声音:“……你去哪呀?”
傅程言只觉得**因这软嫩的小声音又扬起来,接着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唐浩初的语气里好像并没有生气和不满。忙回过身,随机应变地找了个借口:“油灯快烧完了,我去拿个新的来,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