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又一个三天过去,转眼到了本月的最后一次表演,她不仅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甚至亲眼见到了对方。

月底正好是国定纪念日的假期,政府和学校都会放假,来金玉门的人也跟着增多了,鼓掌和叫好声都比平时大一些。待容可终于表演完毕,坐在后台卸妆,就听到莺儿急急跑过来报告:“姑娘先别卸妆,掌事的说有贵客要来看你,马上就过来了!”

容可却依然不紧不慢地把口红给擦掉了,道:“什么贵客,不过是仗着有钱有势横行霸道的纨绔,或者只图一时颜色好的好色之徒,我卸了妆再去见才更好呢。”

——唐浩初刚一走到化妆室门口,就听到了这句话。

脚步微微一停,立马觉得更放心了。这种性格的女孩子,待他追满两个月之后,定不会因他的停止追求而产生什么困扰。

旁边的人却全都吓坏了,尤其是亲自领着唐浩初过来的经理和掌事,差点就要给唐浩初跪下了,结结巴巴的试图解释道:“唐、唐、唐大少,容可她只是……”

“没事。”唐浩初的语气很淡,好让人忽视他软软的小嗓音,“你下去吧。”

掌事的詹青诚惶诚恐地站在那不敢下去,唐浩初也没管他,径直推开门迈进屋。谢天天以及唐浩初新提拔的另一个手下刘英忙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其他黑衣配枪的保镖则安安静静地站满了楼道,整层楼只能听得见唐浩初一个人的军靴在木梯上踏出优雅又沉重的声响。

虽然唐浩初十五岁才进军校,至今为止只在军校待了短短三年,但他的各项成绩比在军校学了五六年的毕业生还优秀。在部队立足自然不能单靠军校的成绩,而是能打仗和打胜仗,于是唐立明赶在儿子毕业之前从装备最好的使卫队里挑出了一个实力超强的团,将骑兵、炮兵、工兵、辎重等全配齐了,命唐浩初带着这个团剿匪,先打两场立威的仗。上次容可表演,唐浩初便是因剿匪的缘故没来,只让人给她送了花和银元,这次来得也很匆忙,甚至连剿匪穿的军服都没有换。

屋里的人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停了话语,并在门响的那一刻齐齐转头,只见一个修长挺拔的人影踏进房内,身边还跟着两个随从。

但众人只看得到唐浩初一个,甚至不由自主想起那句‘皎如玉树临风前’。他穿着军装,气质冷冽又矜贵,腰间除了手枪之外还佩了一把军刀,脚下是一双漆黑的高筒军靴,仅一个侧脸就足以让人痴迷。容可一时愣住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轻声道:“请问你是?”

轻易不说话的小大佬言简意赅:“唐浩初。”

容可因这个姓氏想起了卡片上的唐字,忍不住就直接问出口:“唐先生,您之前是不是让人给我送过花束和赏钱?一共有八百银元,数额实在太大,我不能……”

话没说完突然听唐浩初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容可。”

她下意识止住话头,应声道:“……啊?”

“这是艺名吧,你自己取的吗?”

明明不管遇到多大的老板或贵人,容可都是爱搭不理的态度,今天却不知怎么回事,认真点头答:“嗯,当时掌事的要求每个人都得起个艺名,我就取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