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犊察觉到师父这趟回来,性格似乎更沉寂了,他的胡须比以往长,脸颊有些消瘦,黑色眼瞳里折射出的光没什么温意。
武铁匠和阿犊走出柴房,他将柴房门关上,问阿犊:“顾澹失踪那天,你和三娃上山找他,都找了哪些地方?”
“不只有我跟三娃,咱们村好多人都一起去找了,到处都找过,找了整整三天。没找着顾兄,也没找到顾兄的东西。村里有人说顾兄是狐妖,才会一下子就消失不见。师父,顾兄不是狐妖,我们和他相识那么久,他怎么会是狐妖。”
阿犊不信的,狐妖害人,可顾兄从不害人,还会做好吃的东西给他和师父吃。
武昕森淡语:“他当然不是。”
村民蒙昧,遇到这样的事,难免往鬼怪上扯,而顾澹确实是来无影去无踪,难免要附会。
“阿犊,你带我去他砍柴的地方。”
“师父跟我来。”
师徒俩将院门关上,阿犊在前带路。
去顾澹砍柴的地方,有一段路,不在村子周边,为取暖,村子周边的树木都已经被村民砍光了。
前天下过雪,今年天气稍稍转暖,雪融后山路泥泞,走在山道上,武昕森能想象顾澹寒风里上山砍柴,负柴下山的情景。
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顾澹的生活在继续,虽然挺清苦,但他在适应。
从阿犊和村正那儿,武昕森获知他离开后顾澹过的生活点滴。
如果武昕森在的话,顾澹不用上山砍柴,砍柴这种事一向是武昕森在做。
砍柴的地方开阔,也相较平坦,不大可能出失足坠落,或者遭遇野兽这种事,武昕森望着林野,想顾澹应该是回去了,回去现代。
阿犊在旁讲述他和村民如何搜索顾澹,他们搜得很细,不可能放过任何痕迹。就像是这凌冽的北风将人给卷走了似的,顾澹消逝得无影无踪。
师徒回去的路上,武昕森听见身侧阵阵涛涛的竹风声,他回首望去,竹林葱翠映目,他驻足不前,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