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娃的竹筐插着三根芦苇,迎风招展,手里还有一根,他舞着道:“你们听说了吗?驼沟村有户卖油的人家夜里遭贼,山贼逼问藏钱的地方,家主不说,山贼就把家主像猪一样绑住手脚,扔进茅坑里。”
“扔了一晚,山贼走后,他家人去捞他,人居然还活着。”
驼沟村就在石龙寨的山脚下,按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近来石龙寨越发猖獗,怎奈官府不管。
卖油人家被山贼洗劫这事,早就传遍四方,阿犊知道,顾澹也有耳闻。
“你们说那帮贼人,会不会也来咱们孙钱村打劫?咱们村就数卖酒的钱礼家和屠户家有钱,要数最最有钱的,就是阿犊你家了。”
孙三娃板着手指数,他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对有钱怕是有什么误解,孙钱村的村民普遍都穷。
阿犊正在咬梨,吃到一颗坏心的,连忙吐出,用力将梨子抛掉,他唾骂:“那帮狗贼,敢来咱们村就跟他们拼命。”
“咱村哪有什么油水,要抢还不如去抢宣丰乡的富家。”顾澹摇摇头,石龙寨若是奔钱去,不会选孙钱村,孙钱村的村民那是真得穷。
“要是万一呢?”孙三娃很怕山贼,毕竟前遭才撞见,还心有余悸。
阿犊豪气道:“怕他们作甚!咱们村有我和师父在,铁定打得他们找不着北!”
“阿犊兄别说大话。”孙三娃抖了下竹筐,拉紧松弛的筐绳,“你又不会武功,还是要靠武铁匠。”
全村也就武铁匠和屠户还有点战斗力,说到底其他人都是泥腿子,叫撵杀野兽还行,跟拿刀枪的山贼对打实在不敢想。
阿犊背着沉甸甸的一筐梨子,挥舞拳头,做出矫姿,他大言不惭道:“呵小瞧人,你阿犊兄也有身武艺伴身。”
孙三娃天真,还真信了,缠着阿犊教他几招。
顾澹看阿犊臭屁,笑而不语,其实阿犊虽然没学过武艺,但就他那身打铁的底子,打起架来不会吃亏。
三人走到村口,分道扬镳,阿犊道:“顾兄,师父说我喊你外出就得送你回去,村子你熟,我就不送了。”
顾澹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